恰逢村里树木换代,大树统统伐光了,还没来得及补种树苗,所以“村”不见“木”就念“寸”字。可别小瞧了这个寸字,得寸才能进尺,得尺才能进丈吗!
张果老在八仙中年龄最长,得道成仙却最晚。他中庸之道走的好“不骑马不骑牛,骑着毛驴赶中游。”骑驴就骑驴呗,偏偏还倒骑驴,自己屁股朝前,眼鼻在后,只有两个好处,就是能捡到前面丢掉的银子,闻到放的驴屁。那坏处可就大了,你想骑了头那么膘肥体壮的驴,如果碰见多情的草驴,驴蹄子还能维持那“得得”有序的行进节奏吗?一旦碰到卖驴肉火烧出来买不着肉的更糟,急眉火眼地割块下来,是能粘上呀,还是能补上?张果老不光平时把驴当作脚力,出外旅游比如过赵州桥也不会让驴闲着,河北民歌小放牛唱道:“张果老骑驴桥上走”可见围着磨屋拉磨的驴没必要没理由羡慕这头毛驴,给神仙当坐骑也是蛮辛苦的。他这回不骑驴走在下面,就是“走”字底儿。
一个“遵”字,烦劳四位神仙的大驾,如此说来,这个字比尊字还尊贵呢!
有戏调的“闷儿”
“两个人去看戏,一走走了十里地;
刚看完四出戏,一心想着要回去。”
我觉得这个闷儿就是讲述了两个戏迷听夜戏的故事。闷儿的谜底是道德的“德”字。在农村,前些年还保留着听夜戏的习惯,只要某村唱戏,方圆几十里的乡亲都会闻讯而来。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十几里的路程不会觉得辛苦。听夜戏因为晚上工夫长,忙完了白天的事,心里清静,戏台上灯光一打,演员的扮相也受看,要不怎么说灯下观美人呢?晚上还拢音,唱腔会透过夜色传出很远。
来这里看戏的,只有中老年这个群体是真在行,还懂戏。“说书唱戏劝人方,”他们从戏曲中感受做人的道理,从人物的喜怒哀乐中品位人生的真谛,从演员的唱念做打的表演中领略戏剧带给他们的乐趣,还不失时机地为唱的起劲的演员欢呼叫好。
小孩子们爱凑热闹,他们找看戏这个借口从父母那里磨出小钱耳来,买串儿果酸片甜的糖葫芦,解解馋,也不关心台上那咿咿呀呀的唱腔,只是碰到丑角出场、武生打斗才停下来,学着比划比划,改日好在没来看戏的伙伴面前炫耀一番。
还有一种人是不听光唱,那就是怀春的少女、钟情的少男,他们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谈情说爱,若不是听戏,有的家教严的家庭晚上根本不允许出门。就这样,台上唱的是才子佳人戏,台下唱的是佳人才子戏。只是台上是众目睽睽的秋波频送,台下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
看戏都有收获,中老年人的收获是过足了戏瘾;小孩子的收获是解了嘴馋;大姑娘小伙子的收获是他们之间找到了情投意合。通常是台上的才子佳人戏已经谢幕,台下的佳人才子戏才刚刚登台。在文化生活极度贫乏的农村,听戏看电影不知让多少对有情人踏上婚姻的红地毯。什么柜中缘,什么铁弓缘,要我看那叫听戏缘。
闷儿中的四出戏,虽然为了凑德字,但是却暗合了河北梆子的四出代表剧目,那就是打金枝、骂金殿、曹庄杀妻、牧羊圈。
两人就是“双立人”十里地只取“十”四出戏便为“四”“一心”与上组成“德”字,不缺不剩,严丝合缝。
听戏要讲德,平心静气,不大声喧哗;谈恋爱要讲德,交心钟情,不朝秦暮楚;做人,更要讲德,坦诚奉献,不坑蒙拐骗;破闷儿同样也要讲德,不能别人猜不出来,就永远不告诉人家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