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给江汓拨号过去。
“喂?”
“江先生,是我。”我心神不宁,有些紧张。
电话那头静了静。
他说:“想我了?”
我手指头仿佛被手机烫了下。
为什么江汓和蒋蔚然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江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松了口气。
听他的语气,还不知道我去蒋蔚然家的事。
但我心里梗着,是因为他和傅瑶的关系。
“你回来了么?”我又问了一遍。
“晚一点过来看你。”
“好。”
可是那晚,我等到睡着,都没有等来江汓。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睁眼,他正坐在我床边,修长的手指捏着我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一颗薄荷糖。
我瞬间惊醒,坐起来:“江先生!”
一段日子不见,他穿着深色衬衫,领口松了两粒扣子。
江汓把糖随手扔回原来的位置,瞥眼看我:“等了一夜?”
“嗯。”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赌气地把头偏到一边。
他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生气了?”
“没有!”
江汓轻嗤一声:“昨晚临时有事,阿城打给白姨,她说你睡了。”
“我没睡着,等了你一夜!可是一夜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我说着鼻子就发酸了,“你这个大骗子!”
“大骗子?”江汓在我脸上轻拧了一下,“脾气上来了?”
我别过脸:“没有。”
江汓嘴角勾得更厉害了,他眼角竟带着笑:“糖,哪来的?”
隐隐觉得,他的笑意味深长。
我不敢撒谎,尤其是在江汓面前。
“别人送的……”
“谁?”他嘴角勾出一丝玩味,“小蘼,我记得你没有朋友在国外。”
这是国外的糖么?我惊诧无比,心跳得怦怦怦的。
“我……我之前的同学给我的!他……他有亲戚在国外。”
江汓看着我,眼神深深。
“嗯。上周做过的试卷,吃完饭拿给我。”
有些问题,现在不问以后就找不到机会了。
在他起身之前,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最近去哪里了?去做什么了?”
江汓有些意外,我以前从不问他这样的问题。
“有事。”
“什么事,人在哪?和谁?”我从不知道自己这样话多。
他眉头皱起,眼神忽然变得犀利。
“你想说什么?”江汓站起来,神情严肃。
我头一仰:“你是跟傅瑶姐在一起么?昨晚。”
他紧紧盯着我,眼神散发出危险讯号:“你问题太多了,吃完早饭把上周的卷子给我检查。”
心里无限失落。
吃过饭,我把卷子给江汓,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我的卷子靠坐在沙发上。
我就在他旁边,呼吸都快凝窒了。
耳边是他翻阅卷子的声音,心里想着他昨晚跟谁在一起……
他和傅瑶是什么关系,他竟然不远千里去她的画展。
“这道题!”他把卷子往桌上一拍,“家教教你这样解的?如果是,她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我急忙往卷子上看……
这套卷子我还没来得及给家教检查。
这题……
我瞧了半天,也没什么毛病。
“这……这个我……”
江汓俯身,用夹着烟的手指在卷子上点了点:“第三个步骤开始,一步步错到底。”
我仔细一算,果然……
垂下头,感觉犯了天大的错。
见我一直纠结,不会验算,江汓把烟扔进烟灰缸里:“算出来再吃饭!”
说完他上了楼。
我委屈得要命,是我不够用功所以错了么?
一道题而已,他那么计较做什么。
白姨给我端了果汁:“哎,先生也是,一道题就不让你吃东西,先喝点果汁!”
我咬着嘴唇:“白姨……他……”
“江总在么?”门口有人问了一声。
我一偏头,赫然看见傅瑶和蒋蔚然同时站在门口。
一个笑得妖艳,一个笑得温暖。
白姨忙迎过去:“在的,在楼上,傅小姐,快进来坐!我去给先生说一声。”
我心虚地把卷子叠好,烟灰缸里还有烟蒂在冒出浅浅的烟。
蒋蔚然俨然一副学校里好学生的模样:“小荼蘼,做题?”
说完还偷偷在我手心塞了两颗薄荷糖。
吓得赶紧往兜里放,要是被江汓发现,那就完了。
“嗯,有一道题写错了。”
蒋蔚然一本正经:“我看看?”
我没好意思拒绝,把卷子挪到他面前。
他认认真真看了几眼:“这道题可以这样……”
“傅瑶!”江汓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