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线索

    天亮之后，辛鸿之早已回了他的房间，紧跟其后的还有六王爷夏卓昱。

    “师父已经见过她了？”夏卓昱轻轻问，声音里竟有一丝飘浮的紧张。

    辛鸿之点头，直视着夏卓昱问：“她叫江沁？是江远山的女儿吗？小女儿是不是？”

    他的语气略急促，表情略迫切。夏卓昱还从未见过师父这般失态，怔了一怔才点头：“没错，是江相国的第五女。师父，怎么了？”

    得到确切回答的辛鸿之脸色忽然变作不正常的白，就像方才听到江沁之名时的反应一样，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点头：“这么说，她今年也有十六岁了。”

    “十五。”夏卓昱答道：“前不久才及笄。师父，你怎么了？”

    “十五？”辛鸿之拧起眉，“怎么会十五？十五……啊，是了！没错！”

    夏卓昱再次叫道：“师父！”

    辛鸿之苦笑摆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卓昱，十分抱歉，这件事我暂时无法向你详细说明，但我会在详细调查之后，与你一一解释明白。现在我只能说，她是我的故人之女。”

    故人？夏卓昱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只笑道：“这倒巧了，前几日她才拜托我查访她亡母的事情。”

    “她的母亲……名叫楚问寒。”辛鸿之似乎陷入了回忆，但那回忆却带给他痛苦。他闭了闭眼，神色瞬间疲惫，“请你转告她，若不是有十分必要的理由，无须追寻过去，就让逝者安息吧。”

    这话说得似乎颇有玄机……夏卓昱沉吟片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师父看她身上除了生魂咒之外，可有其它异状？”

    辛鸿之轻轻点头：“半年前她似乎遭逢了某种意外。”

    半年前？这就更值得怀疑了。夏卓昱急问：“是什么意外？”

    “以我的功力，也只能看出是一场不小的意外，甚至影响到了她的身体和意志，但具体是什么意外，我却无能为力了。”

    连师父都看不出来么？夏卓昱吁了口气：“无论怎样，这也是条线索。卓昱谢过师父了。”

    辛鸿之却摆手：“我原也只是为看生魂咒而见她。这咒术十分高明，施术者功力越高，对她的影响便越大。不过依我看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倒不用担心，只是——”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有些话不是那么方便直说出来，夏卓昱了然地一笑，师父与他想到一起去了。太后曾向师父请教过咒术之道，当也能看出江沁身带咒术，为何依然选她入宫为后？

    辛鸿之叹息：“你母后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这已成为她的心结。一件事郁结在心中时间久了，难免会影响人的心志，希望你不要怪她。我看得出来，你对这女子非同一般。”

    “师父言重了。”夏卓昱轻飘飘地答：“无论怎样，她是母亲。”

    他别有深意地将辛鸿之深深看了一眼。辛鸿之知道他意有所指，并不在意，只望着远方，清清淡淡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