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早起来,整顿些饭,叫钱又沽了几壶酒,专等射鸟儿来。等
到黄昏时候,雨雪沉沉,甚是寒冷。不料射鸟儿被一个朋友拉去饮酒,再不能脱身。
飞燕等了半晌不来,心中焦燥。站在门首观望,不多时射鸟儿已到,见飞燕独立在门前,慌忙把衣袖来遮了飞燕的脸心疼道∶“这样寒冷时候,姐姐怎不自保重。”
又把手去怀中一摸,只见肌肤温暖,惊问道∶“这样寒冷身体尚然温舒,姐姐是月宫人也?天台人也?巫山人也?”
飞燕也不道其缘故,只是嘻嘻的笑,挽了手竟到房中。
合德见了道∶“冤家为何到这时才来,使人牵挂。”
射鸟儿道∶“得罪,得罪。”
三人遂坐下饮酒,饮到半酣。射鸟儿把飞燕二人,每只手搂了一个。飞燕酌了一杯酒递于射鸟儿。射鸟儿叫了半杯,留半杯递与飞燕吃。射岛儿斟了一杯递与合德,合德吃了半杯,留半杯递与射岛儿吃。三人吃到二更,都有些醉。收拾馀酒,各各脱衣而睡。只见他三人交颈贴胸,说不尽许多快乐。颠鸾倒凤,道不尽无限风流。
弄了三更时分,把两个娇娘弄得精神恍惚,意乱心迷,口里只是叫道∶“快活、快活!有趣、有趣!”
射鸟儿道∶“姐姐这样弄,你道有趣,可惜如今天冷,只好是这样。待来春,天气暖热了,姐姐归家拿一本春意儿,都是男女交媾取乐的样子,与你照样做去,才是有趣哩。”
飞燕道∶“兀的不要快活死了么?”
射鸟儿道∶“只要快活哪里管得死。”
就把麈柄望飞燕的牝里直抵进去,投住了尽根,抽了百馀抽,飞燕按擦不住,涓水直流,又把合德弄了一会,尽根抽了二百馀抽,终是战合德不过,不多时又早泄了。
合德把帕儿拭净后,飞燕道∶“这样有情知趣的心肝,我怎舍得?你可着急央媒人来说,娶我归家才可终身快活哩。”
合德道∶“姐姐嫁他,我情愿做个偏房。”
射鸟儿道∶“待我娶了大姐姐,二姐姐待我寻一个没用的丈夫嫁了他,日后断然我来走动,岂不是好。”
合德道∶“这使不得,你若不来,我哪里寻你?岂不误我青春。”
讲了一会,不觉都睡了。
次早起来梳洗毕,射鸟儿要回去。
飞燕道∶“你可速央媒来娶我。若只是这等朝去暮来,终非久长之计。”
射鸟儿道∶“我今日即要往乡下讨租,回来大约年边了。待正月我自央媒来娶。不须姐姐叮嘱。”
辞别归家。有词为证∶
鹊桥仙
今宵欢会,芳心微露,金樽莫惜频相。顽锦衾雩透情郎,温便胜,鹊桥偷渡。
江流醉脸,佳人重劝,风月襟怀难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有朝朝暮暮。
却说世上的事,若要不知,除非莫为。有这等凑巧的事,飞燕住居地方,有个光棍,绰号撒泼癞王二,专一在街上行凶作恶;官府几次治他不下。
自飞燕那日搬来,王二自见这两个女人,别无男子,便走到他家,讨茶解渴,欲嘲戏他,被飞燕抢白了一场,只得忍气吞声记在心里。
这一日,王二包别人一头官事,起早到府前去,正从飞燕门首过。看见射鸟儿在里边走出来,他心里想到∶“两个丫头这样可恶,我前被他抢白一场,他到与射鸟儿搭上了,叫他不要慌。”
一边走一边思量。恰好撞着一个夥计,绰号叫活罗张三。
王二便对他说∶“我前日与你说的那两个女子,昨被射鸟儿搭上了,却如何处他?”
张三道∶“我与你没有射鸟儿这家事,又没射鸟儿这人物,他如何看得上我们。他今既与射鸟儿搭上了,便不是良人家。我与你今晚赶追去强奸他一次,使出了这口气。”
王二道∶“讲的有理,我今到府前完了这件官事便回,你可在家等我。”
常言道∶“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不想背后一个人姓钱名五,众人见他嘴尖无腮,貌像猢狲,就叫他钱猢狲,挑水营生,那飞燕家也是他挑水。这王二与张三计较的话,尽被他听见,忙跑到飞燕家中报道∶“如此,如此。”
飞燕大惊。对合德道∶“射鸟儿又往乡下去了,却怎生是好?”
钱五道∶“小人与二位姐姐商议,不若移居洪福巷内,租赵府一间房子住下。
那巷内皇府不时来往,再无人敢来搅扰。夜间还有一般班巡风。你道王二,张三敢来搅扰你么?”
飞燕道∶“既有这个所在,就劳你挑家伙到那里,我重重谢你。”
合德道∶“只是射鸟儿不知怎的去处?”
飞燕道∶“他少不的寻来,如今顾他不得。”
姊妹二人忙收拾行李、家伙,随钱五迳走,行了二三里路。已到洪福巷内,那巷内有个侍郎节度使,姓赵,名临,就是赵曼一孤宗支。因孝元皇帝驾崩,太子考成皇帝即位。那孝成帝年纪幼小,耽于酒色,时常到赵临府中宴会。以此赵临极有权势,家中侍婢都是会吹弹歌舞的,毫富无比。这巷内房屋尽是他家买的。
巷内有一个牙婆,姓金。只有一个老婆子他专一做媒,极会骗人,因此叫他全华嘴。时常在赵府中走动,赵临也时常作承他的。
这钱五领了飞燕二人,挑了家伙,竟来到金婆门首。揭起竹帘儿叫前∶“有人在么?”
只见一个老婆儿出来问道∶“那个?”
钱五道∶“有二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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