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寂静,亚历山大因初抵台湾加上时差还未调适,了无睡意的站在窗前仰望苍穹,今晚的天空万里无云,天色澄净,月华如水,天边的星子被月光抢走光彩,只剩几颗稀稀落落的散布著。
台湾,这许久未踏上的土地,如今在多年之后他终于又回到这块学生时代生活好几年的土地,在这里他拥有许多美丽的回忆,说他从来没想过要回到这块土地是骗人的,但是家族的负担迫使他不得不抛开个人欲望,在英国经营家里巨大的企业,挑起圣詹姆士家的重担。
他本以为自己平静无波澜的心潮没有人闯得进去,但没料到爱情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人碎不及防,等他明白时他爱的人早已离他远去。但这又如何?他是绝不会因此受挫的,一旦他看上的猎物,他是不可能眼睁睁不做任何动作就放弃的。
在英国与白茉莉几天的相处已在亚历山大的心底种下无名的情愫,以情夫的身分和女人生活在一起对他而言是全新的经验。她对男女之间的爱欲无知得像天真的小孩,她以为他每天爬上她的床与她同床共枕是为履行情夫的义务,岂知是他对她的身体欲罢不能、无法自己。
一个月了,从茉莉离开的那天起,他脑海里无时无刻都是她的影子,她的巧笑倩兮,半夜时分睡到一半,他会突地惊醒,手往旁边一摸,失望的发现另一边的床是空的。因为她的出现,他已经习惯拥著人睡觉;因为她的出现,别的女人变得索然无味,唯有她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
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我别的女人,只不过再美的女人都此不过她,不是约会兴致索然就是提不起劲,他甚至发现自己会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影子,只要是黑发、瘦小的女人都会引起他的注意,他就是会不经意的多看一眼,以确定是不是她。
亚历山大不禁回忆著,白天与白茱莉出游伦敦各种景点时,她的一颦一笑鲸吞蚕食的一寸寸进占他内心。他发现她是所有他见过的女入中最美的一个,她聪敏慧黠的机智是他的女性中最缺乏的。
不只是他的身体呐喊著要她呵,就连他的心也全萦绕着她,恨不得此时此刻她就能伴在他身旁。
她以为她能够在撩拨他的心潮后逃之夭夭吗?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一旦认定自己的猎物后会先锁定目标,伺机而动,只要时机成熟就是反扑的时候,届时他会如恶虎扑羊般不留情的住她扑去,将她牢牢锁在他的臂弯里,不再给她有机会逃脱。
第一次是因为他不懂得自己的心,不懂得珍惜,在失去后才知道自己丢掉的是什么,是他的人,他的人呵,白茉莉无声无息的带走他的心!现在他就要去把他的人——他的女人带回来,带回英国去。
“茉莉,你等著。”对著静寂的苍穹,亚历山大喃喃道——
白茉莉舒展已然僵硬的颈项,唔,真是累人!一个月不眠不休的工作总算获得报酬,右手边堆得比天高的文件就是她的杰作,她还以为永远做不完哩,把每个个案都分析妥当,优缺点都挑出来还真是累人的工作,现在只剩把这些个案全部归季整起来做成报告书就成了。
她按下公司内线“小艾,请你进来一下。”丁秀艾是她的私人助理,平时协助她做事务的推动,负责大部分的文书处理及作总整理,有些琐碎的事情也多亏有丁秀艾包办,否则她可能会挂掉。
她的工作量真的不是常人所能负荷,对所有的资讯都要能了若指掌,尤其是数字的敏锐性更要超乎平常人,只要稍稍一个小数位的变动都要能马上反应出来,因为数字会说话!往往一个零点零零零一的小数点,关系的就是一大笔资金的流动,企业盈亏也就依靠这微乎其微的小数点在跳动。
“茉莉。”丁秀文很快出现在白茉莉面前。由于她与白茉莉几乎是同年,加上工作上频繁的接触,她们总是以名字相互称呼对方,纵使白茉莉是经理级,还是无碍于她们之间打不散的情感,于公她们是上司及部属,于私她们是好友,所以她们很轻易的打破藩篱,以名字相称。
“小艾,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资料汇整起来,另外把每个案件的成本、预期获利作成直线图还有堆叠图,顺便把获利率统整作个比较。”白茉莉指指堆在她桌上高得吓人的资料来。
“茉莉,你什么时候要?”丁秀艾问。
“明天中午以前可以吗?其中还有三个案子有点争议,我要赶在后天早上开会前全部分析完毕,给总经理报告过,请总经理作裁决才行。”
丁秀艾稍稍打量,在心里约略估计一遍“你赶著要的话,下午下班以前就可以完成。”
“不用,”白茉莉摆摆手“还没赶成这样,你不要太快完成,好让我有点时间喘口气。老天,从英国回来后我都还没时间休息,你还是饶了我。”她讨饶的说。她这个人非常重视工作,只要手边有工作她非赶著把它完成不可,否则会坐立难安,而现在她不认为自己今天还有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
“那我们聊聊怎样?”自她去英国出差顺便度假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都还没有会问她玩得如何,趁现在刚好忙里偷闲,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丁秀艾有心的想。“你一个人在英国待了一个礼拜,有没有艳遇?”
白茉莉被丁秀艾问得有点心虚“你少来了,我长得一副很爱国的模样,有人会看上我才奇怪!”丁秀艾不提还好,一提便令她想起在伦敦那段时间她个人专属的“情夫”脸上不自觉爬上热烘烘的燥热。
心细的丁秀艾察觉白茉莉脸上轻微的变化“真的有?!”她惊奇的问,脸上开始凝聚起兴趣。哇哇哇,果然单身女子比较容易有艳遇,有机会她也要一个人出国游玩,试试看会不会遇到帅哥。
“真的没有。”白茉莉打死也不承认。以小艾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她只是起个头,全部的内容一定会被挖得一滴不剩。不行、不行,她得编个故事,不然小艾一定有事没事来个有此一问,几次下来难保有一天她不会谈溜嘴。
“茉莉,可是你的脸红了,不要骗我,你说嘛,反正我又不会讲出去。”丁秀艾改变战术,她想,只要技巧好不怕钓不到“好料”死缠烂打是最厉害的招术,对忖茉莉只用这一招就很管用。
“好啦!我在参观白金汉宫的时候是有一个人跑来邀我作伴,可是我怕对方是坏人,就拒绝他了。”
白茉莉编派出谎言欺骗丁秀艾,她暗忖,至少自己还是满足了小艾的好奇,不是吗?
“就这样而已?那他有没有说邀你去哪里玩?”丁秀艾不放弃,誓不问个透彻绝不放手,白茉莉太简短的艳遇对她而言实在是失望透顶,原本她还期待是怎样一个轰轰烈烈的艳遇,至少也要谱个短短的恋爱史,什么都没有听起来太不是味道,简直此喝白开水还难咽下口。
“没有啊,我都拒绝他了,还能去哪里?”
“他没有留电话、住址给你?”丁秀艾失望之馀,尚作困兽之斗。好歹也该有联络电话什么的,不然茉莉的英国之行不就白去了?
白茉莉终于得以放松,看来她已经接受这个陌生男人搭讪的故事。“小艾,相信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茉莉,你不会觉得可惜?白白放过一个大好机会。”丁秀艾失望的叹息“耶!他是不是外国人?”
“对不起,我忘了。”白茉莉歉然的说。
“想想嘛!我好希望能碰到一个外国人,哪里都好,只要跟我打个招呼我就很满足了。”丁秀艾怀著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浪漫憧憬,希冀能发展个异国恋情。
“现在你想问的都问完了,请问,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吗?”白茉莉耐人寻味的问。
伦敦的一切就像是南柯一梦,亚历山大这个名字不再出现过,她回到台湾后还没得到歇息就忙得不可开交,堆积在她案牍上待办的案件多得不可胜数,忙碌的日子使她没心思在去想其他,因此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怀念在英国的那些简短的日子,小艾的好奇敲醒烙在她心底的回忆的接触。她搜集很多资讯,目的就是要痛快的优游其中,丰富自己的知识领域。
白茉莉特意避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因为她不是来看全世界每个大城市都拥有的共同点、纷扰的车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大马路上虽然车多人多,但巷弄里人、车却是稀少的,她像贪婪的小表,不停转动眼珠子,在充塞的古老建筑里流连忘返,忘记仔细观赏之馀该看看左右,分辨她走的方向,以便在回头时能够顺利找到她下榻的饭店。直到第一盏街灯亮起,不透明的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将她围绕在陌生的都市。
白茉莉拉拉身上的薄外套。或许她该找人问路才对,她暗忖。环视四周,她丝毫感觉不出有任何似曾相识的味道,十五分钟前她发现自己迷路了。从小到大,很多事情都难不倒她,唯独一样例外——方向,她的方向感奇差,两位妹妹就曾开玩笑,戏称就算给她的脑袋装上一只指南针她还是照样迷路。
依现在的状况,再如何想还是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回去。坐巴士?搭地铁?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否决掉,为避免坐到最后非但到达不了目的地还坐反方向,还是叫辆计程车来得省事。
问题是计程车在哪里?不坐的时候一大堆,要坐的时候偏偏没看到半个影子!白茉莉不禁抱怨起来。
街灯蒙蒙胧胧、隐隐约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