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系统发挥最大的功效,依旧很难抵挡人们制造的二氧化碳量,热空气不断发散,让人挥汗如雨,稀薄的氧气变成一种奢侈品。就连立足的空间也是一样。每一寸能够站人的地方都站满成畦成谷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人潮来来去去,或是送行或是接机,永不止息。
桃园中正机场的入境室步出一位金发男子,黑色的墨镜很有效的将他的脸部遮住大半,但他俊俏的脸庞,仍不可避免的吸引许多人有意无意的侧目。跟在他背后有三名男子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目不斜视的以半弧形状跟随著带头的金发男子,就是因为这样的阵仗更让过往的人们不住飘来好奇的眼光。
互相传染、带动不知是否是群居动物的人类特有的产物,热闹滚滚的场所只要有一小角落安静下来,就会像石子投入水中般激起阵阵涟漪,不断向外扩散直到碰到固体才会再回传。整个机场大厅在几秒钟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大家一致调转注意力,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有那么不一样的味道。
此时闷热的空气不再凝滞不动,尽责的空调呼呼的由人们头上的通气孔释放出冰凉的冷空气,冷却一室的热气。
像是一道由水底冒出来的空气,随金发男子所到之处皆自动让出一条走道供他行走之用,毋需他穿越重重人墙忍受人挤人的痛苦。
许多正值青春期崇拜偶像的十几岁少女们踮著脚尖引颈而望,猜测是不是外国某个影视圈名人来台,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意不声张?愈看他的帅模样意觉得是,后面还有三个保镞,的确很有可能,但谁也不敢出去上前确认。
亚历山大不受外界影响,还是保持一贯的作风“南迪!”他以英话轻声一唤。
忠心耿耿的南迪.威勒迅速由他身后窜出。
“你去看看人来了没。”亚历山大很清楚自己成为人们围观的目标,这些对他而言是稀松平常,他大方的顺著人群让出来的一条走道笔直走到机场门口站定。
南迪才刚消失,一名脸孔俊逸洒脱的男子从后头的人群里蹦出来,重重拍上亚历山大的肩膀“老大。”他很得意自己算计得一分不差,才刚下飞机看不到来接机的人,老大一定是派得力的部属南迪去找人。
没有受到惊吓,亚历山大绶绶转回头,迎向一双晶亮的黑眸,他眼底装的尽是指责“你迟到了。”
这句话他是用中文讲出来的,虽然带有浓浓的外国腔,但也让人能够听得很清楚。
“老大,老远从英国不惜搭长程飞机而来,我怎么敢不准时。”带著浓浓的失望,东方逸露齿一笑,不改爱玩的个性,回以他一大段的中文。“我是为了回馈臂众,给这里的人多点眼福啊。”
东方逸人如其名,不凡的外表无论走到哪皆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温文儒雅,一口标准的国语更增添他的魅力,但里子他可就不如名字给人的印象深刻,爱捉弄人是他最大的兴趣兼嗜好。
其实他早在半个小时前便踏进这个大厅,只不过他为了要目睹亚历山大的个人魅力才会故意躲在人群中作观众。
“大家都看过了,可以走了吧?”亚历山大扯扯嘴角,不带笑意的说。
“哟,老大啊,你不觉得应该绕场一周再回去比较好吗?”东方逸没半点要马上带他们去坐车的意思,如果他花大半天来接机却什么收获都没有,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昨天拚死拚活就是为了跟元烈争著要接老大的机,简简单单什么事都没做那可是笨蛋加三级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在机场这里招开一个记者会好吗?已经有很多媒体记者闻声而来,我把他们请到机场提供的会议室”他存心找碴,惟恐天下不乱的编出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言,非要在机场引起巨大的骚动不可。
那些从一开始就把持怀疑的人们,早个个耳朵高竖,很快的,有听到媒体记者这几个字的人蠢蠢欲动起来“媒体记者”四个字产生了很大的作用,只要有眼睛的人目光立即闪闪发亮,反应再快一点的人更乾脆拿起照相机猛按。
一旦有人起头就会有人盲目跟从,倏地,接连好几台相机的镁光灯亦刺眼的亮起,跟著是纷纷围拢过来的人潮。
“该死!看你干的好事。”亚历山大咒骂,透过黑色墨镜怒视东方逸。
东方逸也没怎么在意,还笑得很开心“我是在欢迎你嘛,一个人太单薄,借一下民众们的力量给你
一个最难忘的台湾之行,也让你了解中国人的好客,这样不是很好?”
亚历山大粗鲁的揪住东方逸的衣领“你还有时间闲扯淡,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赶快走行不行?”
他将东方逸用力推开。
“几个月不见脾气还是没改?”东方逸仍是慢吞吞,不疾不徐的打著哈哈“又不赶时间对不对?不如留在这里签签名、拍拍照也不错,是你才有耶,像我来来回回在这里出人,从来就没有人肯多看我一眼,今天就算是让我沾沾光,享受一了巨星般的光彩,不晓得会不会有人找我签名”
“走了啦!”亚历山大使劲拍他的肩膀“还是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逸打了个踉跄,稳住自己“谢啦!我自己有脚。”东方逸不忘回绝他的“好意”开玩笑,自己又不是发疯,还真让他出手,多几个分身都不够死。
亚历山大一副贵族气派的命令他“那不快带路!”
东方逸的脚瞬间像装上动力齿轮般,飞快住外奔,因为他的眼角看见比蝗虫过境更可怕的人群已经围拢过来“我去开车!”匆匆丢下这句话逃难去也,他的嘴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嘿嘿嘿,他的整人计划功成——
等亚历山大坐进东方逸的车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就是因为他没事找事做,平白让他们被围在重重人群里动弹不得,偏偏他又跑得老快,防不胜防的丢下“我去开车!”就跑得不见人影。又不知是生活过得太过安逸还是怎么的,去开车的动作活像是乌龟速度,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才把车开到机场门口。
而且他把车开到门口还吭也不吭一声,人半倚在驾驶座的车门上很有耐心的等他们,一直到他们其中有人自动发现,排开人群坐上车子为止。
“南迪,我还以为这次你终于想开,不再亦步亦趋追随老大的脚步哩。”坐在驾驶座里,东方逸微微偏过头,暧昧不明的笑着。
“少废话,开车!”南迪狠狠瞪他一眼,外面的人都快把这辆车团团围住了!再加上对著他们闪个不停的镁光灯,他还有闲情逸致“闲话家常”
“你们确定不下去签个名,开个记者会?”没有开车的意思,东方逸的身体更整个扭转向后。
南迪额上的青筋浮出“开车!”
“太久没见到我也不用怀念成这样,人家我会害羞的。”他说得煞有其事,压根没把南迪的怒意放到眼里,更不用说会有愧疚感。
亚历山大苦涩的说:“真是感谢你热烈的欢迎仪式。”确确实实令他印象深刻。
“不用太感谢我,举手之劳作环保而已,你们坐好,我要冲了。”说完东方逸放下手煞车踩紧油门,引擎震动起来,车子像颗子弹,没预警的自枪膛上“咻!一一声被射出去,除了他之外,车上全数的人全部受反作用力的影响,背部往椅背顶去。
东方逸发挥他淋漓尽致的钻功在车阵里穿梭,车速自始至终保持时速七、八十公里上下的稳定速度。
等到达目的地,东方逸停下车转头往后看,车上的人脸色发白的发白、发青的发青,只有亚历山大仍面不改色。“耶,你们是怎么了?才刚来就水土不服?”他一一看过每个人。
南迪终于他强迸出一句话来,他感觉自己的胃液几乎都快由喉咙溢出来,只能以吞口水来压下胃酸。
“你都这样开车?”台湾人都是这样开车?十几年前主人还在台湾读过几年书,真不知主人是怎么适应这里的环境?
“我怕你们不习惯还特地放慢速度,不然我们老早就到了。”东方逸笑嘻嘻的回答——
稍事休息,将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亚历山大终于有多馀的力气跟东方逸谈谈他此行来的目的。
除南迪和他一起住进东方逸的家里外,其馀两名跟他而来的属下被安排在一家饭店住宿。
亚历山大和东方逸的关系可追溯到学生时代,他们都是年少轻狂的少年。同样是天之骄子的他们在同一年就读台湾的某一间大学,并成为同班同学,亚历山大较为特殊的一点是从英国来的留学生。
当时他们的学校里有一股邪恶的歪风,原因是某个举足轻重的黑道老大的儿子在这间学校就读,一个
从小在黑道教条下长大的人,无请走到哪里满脑子都塞满自己是至高无上的想法,认为“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武力可以制人,休想不听他的话行事。
只要违背或不听话的人下场皆落得很凄惨,轻者受伤,重者住院,再者是直接被送入殡仪馆。校园里不再单纯宁静,每天在校园里晃荡的不是学生,反而是恶形恶状的黑道人物,这种情形学校制不了,人家有的是武力,学生只好默默忍受,没课时尽可能不要出现在校园里,免得无缘无故惹来祸端。
如果是男学生那还好,顶多挨打而已,女学生的话还得受尽性骚扰,无论是言语上或肉体上无一幸免,没人敢出面大声讲话,大家都畏惧始作俑者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手下更是全国出名的狠角色。
就这样,因为看不惯校园里暴力充斥,于是有一群人决定鼓起勇气出来对抗这股恶势力,希望能把暴力赶出校园,他们合作无间的组成一个组织,成员清一色都是学生。
这个组织叫做——“鹰组”而鹰组是由三个最重要的干部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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