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眸中已泛起泪光,我感激的看他一眼,哽咽的道:“谢谢你。”
陈仲抬头看到我眸中的泪,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说着对不起,“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太笨了,惹娘娘生气了。”
碧月也屈身跪下,“娘娘,您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打奴婢骂奴婢,千万别苦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垂眸笑着,轻叹一声,“不怪,都不怪,本宫能得你们照顾,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疼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罚呢?”
除了娘,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亲情,犹其还是在我最空虚,最无助的时候。
我起身,亲自将他们一一扶起。
“从今以后,你们与本宫就是一家人,有本宫在一日,自然就有你们一日好处。”我真心的道,目光诚恳。
碧月、陈仲惶惶不敢当,“娘娘,主仆有别。”
我冷笑,“什么主仆有别,不都说主仆本是一家人吗?你们难道不愿意做本宫的家人吗?”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对望一眼,才终于笑着应了。
我欣慰的笑了,空虚的心里突然有了希望。
娘,女儿不是一个人,你在天上安息罢!
***
翌日一早,陈仲就已经将要送回家去祝寿的所有贺礼准备好了,进殿回禀,并将一方礼单呈了上来。
我正梳妆,并没有看,只说:“一切都由你负责好了。”
陈仲答是,仍旧跪着,他知道我还有吩咐。
碧月梳好了头,我轻理鬓角,从妆镜前站起身。
跟着我时间长了,已经不用吩咐就自行退下。
等宫中只剩我与他二人时,我才将一张前日就画好的画像递给他,
“看清楚,看仔细,别带错了人。”
他看着画像中的人,惊叹着道:“娘娘,她与您长得有点像啊,眉眼之间!”
我眸光凛冽得看向画中人,一阵冷笑,“像吗?那就好,记得本宫跟你说过的话吗?要怎么跟国丈大人说,不用再教你了罢?”
“不用不用。”他连声应着,伸手接画,我却突然将画抽走,一挥
手,将它丢到了烧得正旺的火盆里。
薄薄的宣纸很快燃了起来,不一会就化为了灰烬,连一点纸屑都不曾留下。
我说过,这一次我要万无一失。
陈仲愣了愣,明白过来,伏在地上道:“娘娘若没有吩咐,那奴才就告辞了。”
我冷冷的嗯一声,“去罢,早去早回。”
“唉。”他应道,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出了门。
我坐在桌旁,看着火盆里那张纸上隐隐残留着的渐明渐黯的轮廓,猝然笑出了声!
红泪,不是本宫不念旧情,而是你们一家人将事情做得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