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香墨帮我梳洗已闭,换了干净的寝衣,扶我躺到床上,正要退下,我却突然唤住她,“香墨……”
香墨转身回来,笑着道:“娘娘醒了?”
我苦笑,如果不是装睡,我又怎么能这么快就回来呢?
我从床上撑起身子问道,“几更了。”
“二更刚过,”香墨取过厚枕垫到我身后,略有迟疑的道:“娘娘,您这样对碧月,不怕她告诉太后娘娘吗?”
我冷笑,面色不改的道:“她自己私自收礼,避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己过去找打,倒是萧贵妃,吃了个哑巴亏,我倒是有点担心她会恼羞成怒,不折手段呢?”
香墨沉墨了一会,怯懦道:“娘娘,贵妃娘娘确实不是好惹的,况且她还有一个大皇子,太后娘娘对她也是礼让三分,娘娘这些日子以来,气也出了,面子也挣足了,最好不要再与贵妃娘娘为敌,以免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我再次冷笑,我只身一人在宫中,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可失的。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帮贵妃娘娘说话了?”我沉声道,有些疲惫的闭着眸。
香墨一惊,惶恐的摆着手,“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为了娘娘好……”
“好了,”我冷冷得打断她,不想再听下去,“传陈仲来见本宫。”
香黯委屈得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不敢说,福了福身退下。
片刻后,陈仲被召来,香墨站在门外把守。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他行大礼,跪地请安。
自从萧贵妃事件后,他一直觉得有愧于我,连说话都多带了几分小心,好像我会随时重提旧事,要了他的命,有了王良人的例子,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妖女,可能,后宫里也不只他一人这么想。
我闭着眸,悲哀了笑了笑。
“这一次,碧月的事你做的很好,本宫正在想要怎么赏你呢?”我靠在厚枕上,似睡非睡的问,语声薄凉如初。
陈仲将头伏得更低些,“奴才不敢邀宫,只求能将功赎过。”
我睁开眼,猝然一笑转头看向他,“一码归一码,本宫要赏你你就收,要罚你,你也受着。”
原本还抱一线希望的陈仲,听了我的话心中一凉,黯然的道:“是,娘娘。”
我盯着他良久,见他没有要求饶的意思,于是才道:“你说,该怎么赏你?”
“谢娘娘赏赐,奴才不敢要。”
“那罚呢?”
“奴才不敢抗。”
他回答得谨慎,不敢有丝毫马虎,我轻笑,长长叹了一声道,“这些日后再说,本宫还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
陈仲笑着道:“娘娘只管问就是,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