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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聪一见眼前这个瘦的像竹竿一样的人,差点冲口而出问冯喆,这就是你要我来恭恭敬敬见的那位老先生?
门里站着的人脸上已经有了老年斑,样貌普通,看样子是刚刚睡醒,由于个子高又瘦,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合身,乍一看就像挂着衣衫的衣服撑子,整个人看着晃晃荡荡的,似乎一阵风吹来他都能倒下。
“是俞老先生吧?”
“你是?……”
冯喆笑笑的说:“我姓冯,单字喆,是咱们冯村人。你可能不记得我了,能不能进去谈?”
“哦……那请吧。”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比较古旧,上下两层,有纱门、纱窗,雕梁门柱都是木头的,门扇是对开的,一面印着“人民,只有人们才是推动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的字样,另一面则是“把别人的经验变成自己的,他的本事就大了”,字迹都有些斑驳,但也能说明保存的很好,同时也说明了这院子里很少有人来。
客厅基本没什么摆设,圆竹椅子,红木方桌,冯喆坐下,李聪拿出中华烟递给这姓俞的老人一只,并且亲手为他点了火,将烟盒放在桌上。
这人美美的吸了一口,闭着眼像是在品味什么,一两分钟之后才睁开眼,说:“你,有何贵干?”
还有何贵干?李聪低着头看着脚尖,心里有些想笑,这味道够酸的。
冯喆说:“老先生,我跟你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话长了,今个算是叙旧,也是有事相求。你看,这眼看中午,能不能请你屈尊,咱们出去吃点饭,边吃边谈?”
李聪一听就要站起来,可看这姓俞的老头却没动静。
嘿!有意思,李聪心说就看你这家当和你家里这布置,瞧瞧你吸烟那烟鬼像,拿捏什么呀?
装模作样的。
冯喆这时给李聪使了个眼神,李聪顺势将带来的礼物打开:五条中华,四瓶茅台,一包包装的很简单的茶叶。
“冯喆是吧?”这老俞将烟吸完,自己动手又抽了一支,就着上一根点燃了问:“你先说什么事。吃饭,不急。”
“那好,哦,对了,这茶叶是兆丰五里屯后山老树上的新茶,你品尝一下。”
老俞听了将烟放在烟灰缸里,伸手拿了茶叶,打开之后,一看,在凑过去鼻子嗅了嗅,整个像是吸毒的人看到了毒品一样,点头说:“哦,我来泡。”
老俞说着话从桌下拿出了一个紫砂壶,这壶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李聪想去帮忙,老俞将他拦住了,接着自己去院子的井里打了水,在煤气炉上放了一个瓦罐,将井水倒进了瓦罐里,一直等水开了,他将茶泡好才走了进来,给冯喆和李聪倒了一杯,自己先品尝了一口,点头说:“好茶。”
李聪喝了一口,说:“这茶还真不错,清香,沁人心脾。”
冯喆没说话,老俞说:“老树新芽,茶自然是好的,采摘的时节有讲究。今天匆忙,要是烧水的不是煤气,是松枝的话,水更好,茶才更香,再有,我这没茶具,茶味还没彻底的泡开。”
李聪一听,心里又“咦”了一下,看来这老竹竿还有点意思。
每人都喝了两杯茶水,老俞才再次看着冯喆,冯喆说:“是这样,大概就是十五年前,那时我在咱们县高中上学,是冬季,那几天一直有雪,在前面街上,哦,现在已经给扩建了,就在那巷子口拐弯,路滑,我当时也是上课快迟到了,跑得快,没瞧见,就撞你身上了。”
老俞听着轻轻皱起了眉,似乎在回忆。
“我身上带着一咸菜罐子,这一撞,摔地上碎了,里面的咸菜洒了一地,当时地上泥泞,那菜就没法吃了,你从家里给我弄了一罐腌好的冬笋,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这才不至于没什么吃的。”
冯喆说完,老俞恍然的哦了一声:“有印象了,不过,你变化太大,我这老眼昏花的,还真是有点认不出,你要不提醒,我联系不上。”
“我叫俞广志,你们叫我老俞,别叫先生,先生那是称呼文化人,我算不上。”
俞广志说着再次的看看冯喆,冯喆笑:“你老谦虚,你看,这也算是旧识,今个我和我朋友来,确实是登门有事相求,俞先生能不能赏光?”
见俞广志未置可否,冯喆说:“你瞧,我真是冒昧了,还没问你是不是今天有别的事,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那倒没有,我没事,也不等人,看你是个有心人,也是个爽快人,我也直说了。你们的意思是出去去饭店?那不如就在我家,我这没别人,清静,也好说话,没人打扰。”
“那好,是我考虑不周全了,”冯喆说着就准备让李聪去饭店点菜送来,俞广志这时又拦住了李聪,对冯喆说:“听口音,你虽然是高庙人,不过有时间不在家乡了,恐怕对县里的饭店不熟悉,既然要吃,我来点,你受累,跑路叫一下好吧?”
李聪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是怕我们点的菜不好吃,还是腿脚懒不想走路?
冯喆随身带着笔记簿和笔,俞广志张口就来:“五味聚的酱肉,胖大妈的野味,杨大凤的五香小排骨有福斋的虾子鲞鱼,前大街马老头的咸鸭蛋,县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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