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听着心中又绞痛起来。
路小山,果然回到了京城啊。
是为了……成亲吗?
可是,为什么不跟唐锦心一起回呢?
真是蹊跷得很。
她转动着手中的筷子,越转越快,宛如她不停转动的心念。
“姑娘,你的菜上齐了!”随着一声敞亮的招呼,小二端托着菜和饭满面笑容进来,利索地摆放好,“您慢用!”
灵越吃碗饭,站起身来,装作不经意地朝方才的雅间望去。
不巧正对上窗口露出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十分美丽,流露出的目光精光四射,锐利非常,落在她的身上竟有灼烫之感。
只是一刹那,那目光里的锋芒忽然收敛,重新变得高贵清华,消失在窗口。
仿佛刚才那一刹只是她的错觉。
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萦绕着灵越,挥之不去。
那双眼睛的主人气质高华,莫非就是唐锦心口中的王妃,路小山的母亲?
可是一个深闺之中的豪门贵妇,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灵越皱着眉头,将头探出去,发现雅间已经空荡荡,没有了人影。再往下看,只见几个丫头仆妇簇拥着一个华贵的夫人走过中庭,消失在廊柱之下。
一个念头顿时油然而生,她来不及细想,大声叫来小二,递给他一锭大大的银子:“把饭钱结了,我的马暂时寄放在此,好生照料,我晚些日子来取。”
小二一见那银两分量十足,除了饭钱,还能剩下三四两,他奔忙几个月才能赚到,心想这姑娘莫非是财神爷?当下眉开眼笑,满口应承下楼。
灵越心中焦急,索性跳窗而下,她奔到街上,正好看到那位夫人上了一辆暗红色的马车,缓缓向东而行。
她不假思索跳上路边的一辆马车,急声吩咐,“小心跟上前面的马车!”
谁知马车夫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徽记,十分惊讶,“那可是江州王府的马车……”
灵越丢给他一块碎银,“不要啰嗦,跟上就是。”
马车夫不再言语了,一扬鞭,跟着往东而去。远远隔着几百尺的距离,倒也不容易被发现。
那辆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到了东郊一片庄子停下。
灵越恐被人发觉,忙叫车夫停下来回转,自己跳下车,悄悄靠近。
她跃上围墙边上的一棵大树,坐在枝叶间向庄子张望。
只见几个丫鬟掀开车帘,放好木凳,搀扶着刚才的夫人下了马车,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上来,神色之间恭敬无比:“恭迎夫人”
夫人略一颔首,抬头进了庄子。
灵越听到她的声音远远传来,“胡管家,公子呢?”
灵越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极力压抑住心神倾听,那胡管家道:“公子今天十分狂躁,一直发脾气。”
夫人略一顿步,皱起蛾眉:“怎么还是这样? 莫神医怎么说?”
胡管家正欲答话,夫人忽然示意他禁声,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灵越栖身的方向。吓得她忙屏住呼吸,进入龟息状态。
半晌,听到夫人的声音遥遥传来:“你先下去吧,府里的旧人赶紧换掉。”
胡管家忙回答:“回夫人,今日里已经来了一批,正在后院,等着夫人查看。”
那夫人似有心事,心不在焉打断了他的话,“只要相貌周正,身家清白,老实本分就可。你交给丽娘定夺吧。”说罢一挥手,进了内院。
灵越灵机一动,正想去后院看看。忽然听到风中传来隐隐破空之声,一个身影飞身进了庄院。
身法灵秀俊逸,轻功不在她之下。
花间十三式之蝶衣轻舞。
她差点脱口而出。
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轻功。
看来此人是花间谷的人。
花间谷的人潜伏宅院干嘛?
她一时心中起了几个猜想,最后决定还是要想办法留在这个宅院,探个究竟。
她整顿身形,悄悄跃上屋顶,几个起落间,来到后院。
后院里果然站满了人,十几个小丫头排排站在院中,想是站得久了腰酸背痛,有几个刚想蹲下,一个妇人尖厉的声音就响起,“来时我是怎么说的,这是王府别院,不是你家菜园子,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这才一炷香,都趴下了?都给我站直溜了。”
小丫头们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妇人方满意一笑,又伸长了脖子看着院门口。
忽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王妈妈……”
那妇人回过头来,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我想去茅厕……”一个小丫头期期艾艾地说,左右挪动着屁股,但是十分难以忍耐。
妇人翻了一个白眼,呵斥起来:“真是懒人屎尿多!西北角有个茅厕,你快去快回,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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