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 灵越和裴之翠一踏进漱玉楼,便一眼看见两个人影倒在地上,一个是高君玉的侍女若兰,胸口一个剑洞赫然,血如泉涌,灵越一探她的口鼻,已经全无声息。另一个是高君玉,肩膀上似刺了一剑,伤口倒不是很深,鲜血已经染红了素白的孝衣。裴之翠将手指从她的鼻息处移开,舒了一口气,“她没死,好像晕过去了!”
“我看看!”灵越抱起高君玉仔细端详她的脸,她的脸色苍白,发丝如墨,散落鬓间。灵越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微微一怔。
“怎么了?”裴之翠莫名其妙地问,也看着高君玉的脸,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如同美玉雕琢的一般,不过是略微苍白,并无异常。
灵越蹙起眉尖没有说话,忽然耳边听到一声惊叫,龙泉大步跑了进来,倒吸一口冷气,“天哪,真的杀人了!杀人了!”
裴之翠不耐呵斥,“够了,龙泉!刚才那个若菊呢?”
“我让她去通知少主了……”龙泉说着,蹲了下来,“高姨娘死了吗?”
“没有,只是晕过去了!你帮我见她的衣带解下来,紧紧包裹住她的伤口。”
素白的麻衣带子被龙泉横七竖八地缠绕在高君玉的肩膀上,她的动作有点大大咧咧,高君玉纵然在昏迷之中,依旧发出痛苦的**。
“轻一点啊,龙泉!她纵然没死,也被你弄死了……”裴之翠忍不住替高君玉喊痛。
“知道了……”龙泉不好意思,忙放轻手上的动作,两只眼睛却好奇地望着少夫人。
只见少夫人将若兰的尸体左看右看,翻来覆去,一会拧着眉头,一会若有所思,一会又看着高君玉的肩膀,神情变幻不定。
她情不自禁问,“少夫人,你在看什么呢?你不害怕吗?”
“我在听尸体说话。”灵越轻声说。
“尸体还能说话?”龙泉张大了嘴巴,侧耳凝听,只有风声细细,哪有什么语声?“你说得怪瘆人的,少夫人我听了害怕……
“会啊,你看她的身体尚未僵硬,还很柔软,显然刚刚死去不久。伤口鲜血色泽鲜艳,说明所用刀具没有淬毒。再看伤口位置,正中心脏,乃是一刀毙命,位置十分准确,可见杀人者十分老练……”灵越凝视着若兰的尸体娓娓道来,若兰临死的表情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是惊惧,而更像是一种不可思议,难道凶手是一个她意料不到的人?还是她认识凶手?”
“少夫人,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尸体也没什么可怕了……”龙泉瞪大了双眼,露出崇拜的神情。
“尸体也是活生生的人呐,这个小丫头若兰今夜还跟你一起守过灵,有什么害怕的呢?”
灵越说着,又凑过来看看高君玉,忽然外面脚步声声,慕容白的身影迅疾出现在满前,他一眼看到裴之翠怀中的高君玉,连声叫道,“君玉,君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从裴之翠的怀中抱过高君玉,“她没事吧? 伤口谁包扎的?行事如此鲁莽?”
龙泉垂着头,低不可闻地说,“是我……”
慕容白略带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抱起高君玉大步进了房间。灵越想了想,跟着龙吟进了房间。
房中数盏琉璃灯华美而亮丽,照得房中一片光华灿然。
慕容白将高君玉放倒在床,重新将衣带解开,血肉模糊的伤口再次露了出来,他皱起眉头,“只有这一处伤口吗?”
他头也没回,灵越却知道他问的是自己。
“是,所幸并未伤到筋骨……”灵越飞快地说。
“龙吟!”他将手一伸,龙吟将一个绞湿的面巾递过来,慕容白轻轻地替高君玉擦拭伤口,又将一个朱红色的瓶子打开,上好了药,方才用白棉布紧紧包扎了。他做这一切极其轻巧温柔,昔日面上的冷峻之色俱消,只有关怀之情。
原来他真的很喜欢高君玉呢!灵越和裴之翠不禁对视了一眼,眼里俱是相同的想法。
“大夫还没来吗?”慕容白低沉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焦急。
龙吟不敢看他暗红似喷火的眼睛,低声答道:“方才派人去请了,恐怕要等一会。”
灵越见他焦虑,不由出言安抚,“她只是昏迷过去了,性命无碍。”
“你怎么知道她无碍?”慕容白忽而将目光凝向灵越,忽不知不觉抬高了声音,“你又不是大夫,怎能保证她无碍?”
灵越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张口欲驳,“我……”旁边的裴之翠又是杀鸡抹眼睛地使眼色,又是悄悄扯她的袖子,她只好生生吞下后半句话,“我马上弄醒她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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