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看书勾起了千奇百怪的想法,脑海里一阵火花四射,我知道,那叫灵感。
父亲没有笔名,至始至终没有,不是他没过,而是一个个拾起不合适又被放弃,所以这么多年了,他的文章一直署着他的真名。
我很佩服我的父亲,那天和人谝(陕西方言聊)起一个生意、文章都不错姓王的人。我说人家比纯文人灵性,比商人多一份文雅。那我父亲也属于那类,我给他的定位是公文式的文人,灵性而不俗。简单地说:“他既可以文,又可以武。”文,舞文弄墨荣誉不断;武,处事、交际样样精通。别人认为难办的事,他可以通过超强的个人能力让别瞠目结舌的办成。
父亲不张扬,一直着一惯的处事。他爱好书法,却不为人所知,只是默默地苦海行舟,深入钻研于书法名贴,行走于横竖撇捺中。我习练书法就是受到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书法的海洋,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平和,享受其中,自得其乐。父亲与别人不同,他的爱好仅限于爱好,只是因为爱好而练,为能帮助别人而心灵慰藉。他不追求利益,从不加入追逐金钱的行列。他告诉我“一旦爱好变成钱,贬值,低俗,脏了,臭了。”
父亲还有许多,我是永远学不来的,写作。父亲对纯文学并产感冒,这点我深感惋惜。父亲有着与生俱来的严谨,对细节的洞察力,对所写文章的掌控力,字里行间的一丝不苟。他的论文总是别具一格,挖掘深邃,剖析入微,又真实可信。如2015年,谁让当法官等。这些作品让我这个爱文自诩的听来都咋舌。实际父亲不支持我写作,怕我累,怕我痴狂和不幸福,告诫我“写文是最受罪的事,陪伴一生的是不停点地劳作。”但当我真的与文结交时,他开始全力培养,竭尽所力,教授所知道的一切。以至于别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但只有我和父亲知道,我们的写作类似是不相干的背道而驰,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学术矛盾。别人说起,父亲只是摇头“完全是他自己的爱好,他的选择与我无关。”对我则是另一番话,比如不接受他的意见“张啥,你还是我培养出来的!”这两年的父亲不太直述己见,他开始尊重我,说:“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意见,而是原谅和支持。”他成为我作品的第一位读者,这样的父亲,我还有啥说的。
我张狂的喊着想出书,父亲让我等几年。而前段时间,他说他退休后想出本集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的,看到那坚毅的眼神后我相信了,他说得是真的。不相信的原因很简单,一向低调的他,怎么萌生了这么个对我来说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不是他的一惯处事,后来我明白了,那是一直压抑的心,时机成熟,父亲会让梦想飞翔。
父亲是可敬的,他真的一生只出一本书,把所有作品中的精华合成一本集子,十年磨一剑。他最初撰写法律类政策调研公文时就很适应,互为节拍,那些论文在他写来得心应手。一年一度的sl市中级法院年鉴在他手上孕育而生,成为sl审判的负责人之一后,把全部精力全部投入其中,把sl审判视作孩子般精心呵护。
让我羡慕的是他一篇篇作品一次次接二连三地得奖,市上的,省上的,证书不断。稿费相当于我的半月工资,在稿费奇少的商洛非常罕有。他的另一个与我不同的观点,作品要少而精,他一年论文绝不超过三篇,一旦筹划好就会竭尽全力。完稿后让人一看再看,提出意见;一修再修,使全文尽可能的合理规范。这段时间,他又准备写一篇新作品,翻阅、收集资料外,还时髦的让我在网上下载相关信息。
看到他的论文越积越厚,作品越来越多,分量越来越重,这时,我真的相信,父亲没有玩笑,他是想出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