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固然是好,但你背后的主子所图甚大,藏得够深,我们这儿稍有动静说不定就惊动了他,打草惊蛇,非我所愿也。当然,如果你说出你的主子是谁,我还可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放你一条生路。”既然身份都暴露了,杜堇容也必要遮掩。
“忠勇侯告诉碧莲这些,难道不怕碧莲说出去,要知道碧莲敢进来,可是有自己的门路的。送张纸条出去,并不是难事。”
“你进得了这个院子,就未必出得去。退下吧。”杜堇容挥挥手让人将白碧莲带下去,视线扫到桌面,“等等,你手艺不错,就按照这幅画绣一副出来吧。”杜堇容画只是大致的勾勒出一个线条,简单的上了些许颜色,并不是完整的画作,“要完整的,颜色明艳跳脱,绣好的时间越短越好。”
白碧莲被看押在海棠居的偏院内,那儿花木扶疏,环境清幽,甚少有人经过,也十分的隐秘,而她一整天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刺绣,稍有停顿就会遭到鞭打,打得不重,就像被石头磕了一下,但次数多了,背上麻麻的,也十分的的难受。
在此期间还没有人和她说话,看守她的人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白碧莲觉得委屈极了,抽抽搭搭的,倒是手下的针线活没有停过。
杜堇容考虑得十分的周到,但忘了事情总有意外,也低估了两个孩子的好奇心,竟然让两个孩子给找到了这边来。看守之人是个憨愣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按照掌事姑姑的交代做的,虽然很好的看守了白碧莲,但并没有阻止两位小主子和白碧莲的接触,因为这个不再掌事姑姑的交代之内。一来二去的,白碧莲得到了孩子们的信任,和孩子们相处的极好。
赵恒煦今夜晚归,回来时已经是亥时两刻,万阑俱静了。洗漱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内室,一盏昏暗的灯在角落里幽幽发亮,让赵恒煦能够稍许看清楚室内的情况。天青色绣有福字团纹的床帐并没有放下来,床上的杜堇容正对着外侧睡着。
“陛下?”杜堇容并没有睡熟,赵恒煦没有回来,他有些睡不着。也许是习惯,也许担忧记挂,只有两个人都在床上睡着,杜堇容才能够安睡,赵恒煦不回来,他有的惦念呢。
“我把你吵醒了?”赵恒煦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床,掀开被子空着一个人的距离在外侧睡下,“我身上凉。”
“没有,我没有睡着呢,陛□上还好。哈——”因为有赵恒煦在身边,杜堇容安下心来,睡意也逐渐上来了,打了个哈钦,模糊的问道:“送走了?”
“嗯,还记得司闻仲吗,我今天见到了,已经约好了端阳节那天在太白楼见。”赵恒煦抓着杜堇容置于自己身上的手,眼睛盯着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朦胧的黑暗,“我猜,司闻仲一定是钟文思!就是不知他的目的究竟为何?唉,还以为他在收服三藩中会起着作用,看来要重新谋划了,端阳节后我们就离开商州前往泗州,身边就带绝对信得过人的。”
“好。”杜堇容点点头,随后说道:“堇容倒不觉得司闻仲就是钟文思,两个人的性格相差太大了。”
“这也是我的猜测罢了,但,钟文思不就是司闻仲倒过来念,当初我的假名可不也是倒过来的。”得知钟文思落水的时候,赵恒煦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落水时是大头朝下,倒着下去的,从而让他想到了司闻仲倒过来念不就是钟文思。
“端阳节的时候带着红枣去,让红枣闻闻。”杜堇容轻笑,红枣对人的气味十分敏感,见过面的人它都可以分辨出味道,他注意到红枣对多次见到的人都会减少一丝敌意。
“好,此法甚妙。”
杜堇容在枕头上蹭了蹭,找了个好的姿势,方又开口,“陛下亲自送丽嫔走的吗?”
赵恒煦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是的,看着她带着侍女蓝心坐船走的,你放心了吧。”他不愿意多提到丽嫔这个女人。
叶家犯上作乱事情败落,整个叶家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丽嫔杀母之仇已经用整个叶家的血来报了。本应该那时候就让丽嫔走,但朝中时有让赵恒煦纳妃的声音,便让丽嫔留下来,也算是个挡箭牌。
丽嫔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能够当红颜知己,宫中五年,她和杜堇容时有相见,几次之后杜堇容就欣赏上丽嫔的性情来,两个人还时常烹茶作画,气氛好不自然。
丽嫔说她要住在江南,看江南水色,听吴侬软语,尝江南美味,此次南下便将其带了出来,杜堇容本来要亲自送她走的,大概以后再也不会见了。但赵恒煦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还说他正好下午要出门,顺带着送也一样。
黑暗中赵恒煦磨牙,也只有堇容没有发觉,丽嫔那眼珠子都要粘堇容身上了,要是让堇容亲自送她走,临走时丽嫔一个激动说了什么,他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这一生,赵恒煦就要霸占着杜堇容,任何会让杜堇容动摇在自己身边的决心的苗头都要杜绝。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预报说要降温了,亲们要注意添加衣物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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