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叫白碧莲,做得一手好针线,人柔柔弱弱的,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但就是坚持的不走。赵恒泽一开始还好生说了几句,但看着女子实在是太过执拗,还动不动就哭,让赵恒泽十分头疼,于是就全权交给了赵青竹处理。赵青竹好话歹话说了一大堆,但白碧莲就是哭,默默的垂泪,赵青竹都恨不得求白碧莲大声哭闹,弄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辣戏码,这样他就有赶人的正当理由了。
最后赵青竹妥协,给白碧莲在安园里找了一份差事儿,让她到洗衣房洗衣晾晒,离得主子们远远的,等他们离开了商州,就彻底的没有关系了。
但事情都不会顺着人想的走,当白碧莲和其他侍女捧着一堆浆洗晾晒好的衣裳走进海棠居的时候,赵青竹就知道自己要被打了。海棠居是杜堇容和赵恒煦住的地方,是整个安园景致最好的地方,融汇了江南的秀丽精致和北方的规整大方,杜堇容正在窗前作画,好久没有动笔,都有些生疏了。
白碧莲在洗衣房那儿受到了很高的赞誉,任劳任怨、吃苦耐劳、心灵手巧等词都可以用到她的身上,就算是穿着一身粗使丫头的衣裳也遮不住她的漂亮与美好。得知衣裳是她送过来的,杜堇容心神一动,就让红玉带她来。
“衣服上的花样是你绣上去的?”红玉将白碧莲带上来的时候,杜堇容正兑着色料石青,准备给叶片上上颜色,画中海棠花只是初初有了摸样,但娇艳的感觉已经跃然纸上。
红玉是杜堇容身边的大侍女,自采薇、采撷、采桑离开之后,杜堇容身边的大侍女变成了红玉、碧玉、白玉、紫玉,依次接手四采的工作,其中白玉厨艺不错,一直以来都在跟着采芹学习,以后就会负责饮食。这回南巡,杜堇容便带了红玉和白玉出来。
白碧莲有些拘谨地站在杜堇容的身后不远处小声的回道,“回公子,是奴婢绣的。”
杜堇容一件居家的湖蓝色袍子上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小洞,那件袍子穿着十分舒适,杜堇容很喜欢,但身边没有一个人的手艺能够将这件袍子补得完好如初,送到外面让人补,不说杜堇容,就是赵恒煦也不答应,毕竟是贴身的衣物,还是交给放心的人经手比较好。
谁知送洗后,再送回来衣服已经完好如初,破洞处还多了一朵小小的碧色莲花,绣得精致服帖,摸上去一点儿异样都没有。
“手艺不错,但好像没有人让你缝补。”杜堇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很出情绪。
白碧莲一个惊吓,利索的跪了下来,一跪下反而离杜堇容更加的近了,“奴婢该死,奴婢不知公子不需要缝补衣裳,奴婢知错,愿受公子惩罚。”
“把头抬起来。”杜堇容突然放下笔,转身说道。
“……是。”泪眼婆娑,芙蓉花般的脸庞,近了看更加的好看。
杜堇容皱眉,“你一直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哭吗?”赵恒泽已经抱怨了好多次,说白碧莲简直就是水做的,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会哭。
“奴婢……”白碧莲扭捏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知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错了,穷苦人家的闺女也要弄得穷苦一些,哪像你这般细皮嫩肉的,哭得梨花带雨又如何,没有人垂涎你的美色,泪水流干了都没有用。”杜堇容笑了笑,“本来想将你送去严刑拷打,看看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
“那公子怎么没有?”白碧莲脸上还有泪水,但神情之中的可怜柔弱已经完全不见,代替之的竟然是十足的张扬,很违和的感觉,这种张扬很是浓烈和霸道,不像女子身上应该有的东西。
“因为你的同伴已经招了,青龙帮,是也不是。”青龙帮的师爷嘴巴堪比蚌壳,但再硬的蚌壳也抵不过刀斧的利刃,严刑拷打之下,没有不说的。那人交代,他背后的主子得知皇上有撤藩的想法,深感自己的地位遭受到了威胁,自古和平撤藩的就没有几个,他背后之人就决定先下手为强,只要除去了威胁,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或许还可以得到更高的位置,坐拥天下,谁不愿意。
师爷还说了,青龙帮的帮主想要讨好主子,就自作主张的设了一个局,在太白楼下弄了一个美人套,如果赵恒煦上当了也就罢了,如果没有还有端王赵恒泽可以钓。无论是谁,只要钓上来一个人就可以了。
依照当下最流行的话本小说里的套路设了局,白碧莲就是其中十分重要的角色,那恶霸倒是本色出演。师爷被抓之时,局还没有开始,所以并不知道设局的成与败。只是白碧莲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赵恒煦看破,好在有赵恒泽上钩,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白碧莲神情有什么一闪而过,动作太快,杜堇容没有捕捉到就消失不见了。“那个蠢货。”白碧莲狠狠的骂了一声,随即抬头直视着杜堇容,“那公子怎么没有抓了碧莲,严刑拷打,顺藤摸瓜,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然后把青龙帮一锅端了。”
杜堇容失笑的摇头,“不然,打草惊蛇不是更加的危险,让青龙帮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大意之下做出更多的蠢事来,那岂不是更好。顺藤摸瓜固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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