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种声东击西的小把戏,我会看不穿吗?用不着理他,反正他这回踩中了陷阱,离死不远了。”她以为他为什么要加派人手在她身旁?那是因为阮适认定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定会将苗头指向她。
弄些小祸,不过是想要引他出府,而他在确定这些小把戏是出自谁手之后,他就懒得理他了。
“他必定是得知你近来受伤,所以想要在这当头痛下一击吧?”
“有个聪明的妻子,感觉真不赖。”夏侯懿勾起笑。
“我还没嫁给你呢门还妻子呢,什么话都不跟她说,这样也算是祸福同享的夫妻吗?
“早晚的事,别忘了你的承诺。”
“先把你的伤给养好再说。”她轻抚他的发,匆忙出门,他一头长发未束,身穿墨黑直袍,更显他脸色苍白。
“你不是已经要马夫转往药铺了吗?”
“我说得那么小声,你也听得见?”到底是他心思细密,还是他有顺风耳?
“你那么一点心思,要是摸不透,当初我是怎么搬空上官家的?”他又哼。
“还好意思说呢。”她偷偷扯了下他的发,算是小小报复。
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如今竟成他俩嘴里斗嘴的材料,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
世间物易测,情感却是让人难以自控。不该爱的,不想爱的,偏是爱上了,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孽缘,牵引着两人的命运,也许他俩的命运,早在十二年前,便已被乌李糕饼系上了吧。思及此,上官凛不禁失笑。
“你在笑什么?”他眼也不张地问。
“笑命运弄人。”
“命运弄人吗?”夏侯懿撇唇。“那也得要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说到哪里去了?突然说得这么深奥,害她摸不着头绪。原本想再迫问,
但马车却已停下。她看向帘外,确定已来到药浦。“老爷子,下马车了,要小妾扶你下去吗?”
“小妾?”他失笑地张开眼,起身直瞅着地淘气的神情。“就凭你?”
“喂!你什么意思?”
“我要的只有一人,若你坚持不当妻要当妾,我也是可以默许的。”妻与妾在他心里没有分野,只因不管是妻或妾,都只有她而已。
上官凛败下阵来,不知道该恼还是该笑,佯恼地觑他一眼,随即轻柔地扶他下马车,其神态与举措完全不同步,惹得夏侯懿抹不去唇角的笑。
“掌柜的,这药铺里可有替代金创药的一些药方?”上官凛踏进药铺,瞥见掌柜的就在柜台,神色内敛,但微扬的眉透着一股不寻常。
几年来的相处,让她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不对劲。
正想要退出约铺外头,便有一道人影从柜台后冲出,她来不及反应,然而夏侯懿却像早有防各,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反手要擒下对方,但瞥见来者时,却迟疑了下,刀子随即砍上他的手臂。
他哼都不哼一声,反掌抓下来者的手低喝“你好大胆子,竟敢恩将仇报”
看似十岁大的男孩见状,随即跪在他身旁,抿唇低哭“爷,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伤你的”
“是谁逼你的?”铁青着脸,夏侯懿直瞪着多日前援助过的男孩。
“是一个男的,他把我娘押走了,要我伤了那位姐姐,才肯放我娘”
“你这孩子,爷帮你救你,给你栖身之所,还让你娘亲养伤,我还留你在铺里帮忙,想不到你居然这样回报。”药铺掌柜叹口气,回头找着仅有的金创药来到柜台外。“爷,先让我替你上药吧。”
夏侯懿瞪看那孩子半晌,恼怒地将枪下的短刀丢到一旁,在上官凛的搀扶下坐到店捕里的椅子上。
上官凛瞧他只是受了皮肉伤,又看向那抽噎不休的孩子。“懿,怎么做?要报官吗?”她指的是如何救出这孩子的娘。
虽说她不清楚夏侯懿和这孩子如何相识,但掌柜的说了个头,她大抵也猜得到夏侯懿做了什么,他必定是把自个儿的身世投射到那孩子身上了,所以才会无条件地帮助他,没料到却被反咬一口。
“报官找尸吗?”他冷笑。
她倒抽口气,掌柜愣了下,那孩子更是傻眼地直瞅着他。
“除了阮适,还会有淮?他是斩拿除根,决不留后路的人,若劫走了这孩子的娘亲,那他娘势必早已不在人世了。”他恼,恼阮适这混蛋是个缩头乌龟,不冲着他来,偏要找他身旁的人麻烦!
“”上官凛看向那孩子,只见他尚处在震愕之中,完全无法接受,不禁心头发酸。
“可恶的阮适,若真要这般纠缠不清。就别怪我无情了”他怒瞪着门外,使了一个眼色,守在外头的家奴之一随即领命而去,其余的皆踏进店铺内。
“你就暂时先到我府中住下吧。”看向那孩子,他眉头深锁,叹了口气之后,开始谋定他的后路。
“好啊好啊,就来跟我做伴吧,往后跟在找身边,我把我所学的全都交给你,等你长大,就可以帮我分忧解劳了。”上官凛主动走向那孩子,压根没将他先前要杀她的举动放在心上。
那孩子愣愣地看着她,泪水滚落。
她心疼地蹲下身将他抱人怀里。“乖,没事的,往后我会照顾你,没事的。”
夏侯懿注视着那孩子,眸底细细盘算着。“不过,眼前要你先配合一场戏,你想报仇的,对不?”
孩子用力点点头,泪水未干,小脸满是愤恨。
“好,乖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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