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无法言语,泪却迅速掉落。这不是她预料的结果,却可以说是最美好的结果。
但是、但是就算她可以放下一切,向阳呢?
“向阳是我的义兄。”她突道。
“嗯。”提及其他男子,夏侯懿面带不耐地合糊回应。
“他很恨你。”
“彼此彼此。”他哼了声。
“向阳有什么好让你恨的?”她恼咆“向阳和我一样都是被老爷捡回府的,我俩把老爷当爹看待,你等于是亲手逼死了我爹,我们恨你是应该的,你凭什么恨他?”
“就凭他不让我见上官凝,害我浪费时间,更凭他对你动手动脚,难道我不该恨?若是我方才手上有剑,谁要死在谁的剑下还不知道”他撇嘴,黑眸微眯,一脸阴狠。
上官凛气得朝他背部一拍,他当场疼得黑眸紧缩,却也倔强地不喊痛。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你想杀我义兄,何不干脆先杀我算了?”可恶、可恶!想到自己被他当猴子耍,她就一肚子气!说什么他可以放下,他哪里放下了?分明还想对付向阳!
“你就把你义兄看得那么重要,那我呢?你把我搁到哪了?对我有意,但计划却丝毫没停顿,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我。
正因为看上官向阳不顺眼,他才会故意不让庞月恩那么早离去,但方才会败下阵,可说是他一时疏忽,若是再打上一场,谁胜谁负,谁都说不准。
“我要是不爱你,老早就在糕饼里下毒了,哪里还需要那么大费周折地讨回家业?”她火大低吼。夏侯懿闻言,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么,我是该感谢你爱上了我,让我免于死得不清不白?”逼出她一句爱字承诺,竟也逼出她的歹毒念头,真让他哭笑不得。
“谁爱你”她气得跺脚,开始发现自己根本是笨蛋,由着他耍得团团转。
“你说的。”他墉懒地看向门边化为石块已久的陆正。“还有证人一个。”
上官凛顺着他的视线探去,才猛然发觉她根本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羞得直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我先告辞了。”一头热地参与计划,最终却没捞到半点好处的陆正垂泪退场。
“你!老奸巨猾。”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真正工于心计的人是他!城府真够深,手段更是狠毒!
“不老奸巨猾,怎能拐到你?”夏侯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有些埋怨地咕咤a“明明就是只不起眼的小猴子,为什么会那么抢手?”
初见陆正,光是瞧对方的神情,他便可以确认陆正绝对对她有情,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把两人的关系说开,要他死心。
想也知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汴划,若不是对她有太过关注的心思,根本不可能配合。
而这些事,还得要感谢黄老板的小道消息。
“谁是小猴子?”她抬眼瞪他。
他不由分说地俯身吻上她的唇,吞下她的抗议,咽下她的呼吸,品尝着她甜美青涩的唇。
署风徐徐拂窗而来,吹动了上官凛挽起的发,她坐在窗边屏榻,垂眼为夏侯懿上药。
他赤luo着上身,田各回头看她一眼。
“嗯?”她察觉他的视线却没理他,径自忙着。
长臂微探,他把玩她一绍飞动的发。“怎么过了十二年,你一点都没变?”
深吸口气,上官凛瞪着他不安好心的笑。
“我要是一点都没变。为什么你没有一眼就认出我?”再说啊,看她怎么堵死他!
“谁说没有?我一眼就看出了,要不是你唇下的小小梨涡,你早不知道已经死了几百遍,还不感谢我的好眼力?”
怎么身子伤着,嘴巴还这么坏?她无奈地瞪着他。“感恩啊,爷——你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永不忘,哪天你要是瘸了不能动,我就背你去晒太阳,要是瞎了不能走,我就牵着你走,开心没?”
“好开心,你最好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胆敢没做到,瞧我怎么整治你。”他哼笑。
上官凛扮了个鬼脸,看向已经见底的药瓶。“没药了,怎么办?”
药已经上了七八分,伤势也收得不错,可是药却已见底了。
“谁害的?”他笑笑反问,宛若压根不在乎这么一点伤。
她眯眼瞪他。“谁要你没事挑衅向阳的?”干吗一副好像是她的错?
“谁要他抓着你不放?”
她顿时气到没力,问题又回到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轮回上了。
“算了,我再上一趟药铺问问。”她已经麻烦陆正带她手令回江南,吩咐南方商行赶紧运货北上。
“不用了,昨天不是才问过?”他一把扣住她的手。
“说不定今天货就到了。”
“陆正离开才几天,你认为他已经到江南了?而他一到江南,货就会立刻飞到京城吗?”他冷哼。
“反正你现在就是拐弯笑我用计不高明就是了。”她当然知道垄断货源必须背负多大的风险,但她怎么晓得理该对立的两个人,如今会变成一对?
而且。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向阳提俩人的事呢!照向阳的个性,就算夏侯懿已归还所有上官家产业,但老爷已死,这罪愈必定还是要算在夏侯懿身上的。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她就觉得头痛,不安也随之而起。
“不,那是高招,还要有手段。”想要垄断南方货源可是要占尽许多先机才办得到,当然也得双遇上有财力、有人脉,且情挚永不背叛的好伙伴才能。“我警告你,下次不准私下和陆正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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