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摇头灵脑地想着,进夏侯懿府,岂料当她从后门溜回主屋时,竟见她的房内亮着灯,干是她加快脚步赶紧回房。
“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顿了下,上官凛随即扬起笑。
她原本还打算趁机溜到他房里找账册的,还好,她还没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今晚和四熟药捕的人谈药材买卖,最后却不欢而散,还喝了八分醉才回来“你上哪去了?”
“在其他院落走走。”她对答如流,态度大方得一点破绽都没有。
“好玩吗?”
“景致不错。”她看了十七年,还是一样的美。
“过来。”
她看他坐在她的床榻上,不禁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过去。
“怕我吃了你?”他低哑笑着。
“若是平常,我是不怕,但爷醉了”地很怕旧事重演,上回他亲她,真是吓着了。
“我还没醉。”
“可看起来醉了。”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儒雅的笑,若是靠近他,天晓得他会不会瞬间又变恶狼?
“过来,你以为我醉了还瞎了吗?”他啧了声。
真是的,都醉了,嘴巴还不饶人,也难怪去跟人家谈生意会谈到话不投机!
上官凛撇起嘴,如老牛拖车般慢慢走向他,多盼走到一半,他就先喊停。
然而都走到床边了,他还是没喊,反而还一把揪住她,她啊了一声,整个人结实地撞在他的胸膛上,痛得她好想骂人,想挣扎,却发现他抱得好紧,温醇的酒气有如那夜的噩梦再现。
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枕头,忖着要怎么拿,可他已经搂着她躺到床上,她心跳加速,浑身紧绷,屏住气息,想他要是敢再亲她,她非要狠狠咬他一口不可!
然而,她握住粉拳静心等待许久都没动静,只等到抱着她的男人沉沉睡去
现在是怎样?抱着她很好睡吗?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头一回亲她就已经够混蛋了,现在还抱着她睡,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而且俩人贴得这么近,近到她的头紧贴看他的,他的心跳、呼吸牵动胸口的震动,她都感觉得一清二楚,热气也烘得她粉脸发烫,不知所措极了,从没有人对她如此放肆,如此亲近过,让她很不习惯。
她的心跳快到她头晕,让她呼吸困难,口干舌燥,更糟的是,她并没有很讨厌他的拥抱,暖暖的,不带**。
她偷偷把脸贴上他的胸膛,却突地听见他胸口微震了下。
“小二。”夏侯懿哑声唤。
“在”她慌忙抬脸,小脸直瞅着他微眯的眸。
“我真讨厌杀人。”
没料到他突来一语,让她眉间跳了下,就连心头也跟看不舒服。
她凑近他,没在他身上闻到血腥昧,才安下了心,却又不禁苦笑,为何她要为他感到安心?
“一开始讨厌,但到了最后,已经无关讨厌喜欢,而是已杀得忘我,甚至有了快意。”交握在她腰后的双臂微使劲,将她往上提,让她可以与他正视。“今晚,我又动了杀意。”
上官凛看着他眸底浮乱的气息,不知怎地,竟生出一股心怜“爷,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聪明的小二,你怎会知道我只要一动怒就掩不住杀意?”夏侯懿勾唇,笑得放荡。“在我夏侯懿家尚未家道中落前,我是个养拿处优的公子哥,书读得不错,武功也还不差,但我第一次杀人时”
她心头抽痛,想象自己若是他,当自己为了生存、为了报仇而不得不杀人时,又会是如何。
“后来,杀得麻木了,脾气易怒,一旦动怒,杀意便起,怎么忍也忍不住。”他还在笑,笑得空洞。
“可是,爷今晚终究忍住了,是不?”她没从他身上闻到血腥味,况且京城律法甚严,岂可能在热闹酒楼里杀人还全身而退?
“是啊,我忍住了,因为我喝了酒。”喝了酒,意识微乱,可以让他暂时放下嗜血的念头。
“嗯,这样很好。”
她知道,他也想当个寻常人,她知道,她看得出来,有时他的眼神失焦,有时神情冷漠,像是无法融入京城,却还努力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一般,那茫然追寻的模样,都会让她莫名心疼
心疼?她何时有这种心情的
“我一直睡不好。”他缓闭上眼。
“嗯。”她燮起眉,竟想要摸摸他的头,抚平他眉间的皱折。
“所以,你陪我睡,好不?”
“好。”她脱口而出,自己又震愣得说不出话。
她竟说好?
这种事怎能说好?她的清白呢?完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凛抱头痛吟,过了好久好久,确定夏侯懿真的入睡之后,试着要爬起身,却发现他竟连睡着了都不松手。
啊啊——怎么办?真的要她趴睡在他身上,一觉到天亮?
当夏侯懿张开眼时,头一次觉得自己睡得真好,可下一刻,视线内就闯进一颗头颅,细滑如丝的发随着对方的呼息,轻轻骚动着他的脖颈。
他顿了下,随即由身形猜出怀中人是谁。
她的身形娇小,抱在怀里暖呼呼的。明明食量极大,偏又瘦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她的睡相极为秀美,长睫浓密轻颤,粉腻小脸透着红晕,红润嫩唇微勾,尽管人睡了,看似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