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龄亲了亲粉粉嫩嫩的脸颊。“额娘好想你禧恩这几天有没有听赵嬷嬷的话?有没有乖乖?”
“禧恩乖,听嬷嬷的话。”他大声地回道。
“禧恩好棒,好会说话。”听到禧恩可以说出整句话,毓龄不禁又亲了亲他,眼角都湿了。
“他知道要来这里看你,一早就乖乖地吃饭。”纳尔图笑睇着在毓龄怀中撒娇的儿子。“也不用赵嬷嬷来喂,已经可以自己吃了。”
“禧恩真的好厉害。”她又亲了一下。
禧恩害羞得把小小脸蛋埋在额娘的胸脯上,紧抱着不放。
“禧恩来给外公亲亲”毓龄把孩子抱到炕床上。“只要禧恩亲亲,外公的病就会快点好起来。”
虽然怡亲王不像他的女儿那样疏远厌恶这个外孙,只是相处的机会并不多,毓龄希望还来得及让祖孙俩多认识一下彼此。
照着额娘的意思,小小的脑袋俯了过去,在怡亲王在脸颊旁用力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额娘赞许的笑脸,自己也跟着笑了。
“禧恩好乖,额娘抱抱。”
“好,额娘抱抱”
从面上传来的热度,让闭着眼皮的怡亲王心头一窒,虽然身子动不了,但是他听得到身边的对话,听得到外孙叫那个女人额娘,稚嫩的嗓音充满依赖和感情,比亲生母子还要亲。
怡亲王也知晓自己女儿的缺点,知晓她有多任性,有多冷落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去纠正她、去改变她,这个女人骂得没错,他这个阿玛没有尽到管教的责任,一味的纵容和偏袒是在害她,而不是爱她。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又过了半个月——
怡亲王这回卧病在床足足两个月,比之前几次还要久,意识始终无法完全清醒,连话都不曾开口说过,御医来把过脉之后也只是摇头,不敢把话说得太白,但似乎真的不太乐观。
这天早上,两名奴才照例帮主子擦拭过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之后,在他的背部用折好的被子撑住,让主子能靠坐着,这样也好方便喂食。
待奴才收拾好东西退出寝房外,毓龄才端着刚煎好的汤药进屋,并没有注意到病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毓龄一面在炕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一面把汤药吹凉。“阿玛,该喝药了。”
以往脸上总是没什么反应的怡亲王,今天不只眼神多了些灵活,气色也红润不少,仿佛回光返照似的。
他的目光先是停留在毓龄的脸上,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厌烦之色,接着往下移动,来到微微隆起的腹部,想到她怀了身孕,还是每天在照顾自己,怡亲王再固执冷硬的心也不禁软了。
“你”怡亲王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却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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