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蛇灵等等诡秘莫测的案件,光凭运气恐怕不够吧?”
狄仁杰故意曲改陆小凤的本意,朗声说道:“当然不够!任何案件的破获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元芳、曾泰、狄春、如燕等等,他们都做出了艰辛的努力,多次从旁指点,让我醍醐灌顶,逢凶化吉,为案件的侦破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元芳马上接口道:“我等皆是粗人,不懂破案,时常掣肘,影响大人思路。真正破案的是大人一人。他的深思熟虑、缜密思维、理性判断、科学分析,让他对案件洞若观火,每次都能提前看破内幕,让一切阴谋诡计原形毕露。此外,大人的广闻博览、凛然正气、坦荡胸怀让敌人闻风丧胆、无处藏身、束手就擒。”
陆小凤笑道:“这就是了,只有判断正确的人,才能把握住机会。阁老所知道的远比敌人知道的多得多,一句‘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让多少讳莫如深的离奇案件大白天下,将多少狡猾伪装的敌人绳之以法!无论是神鬼莫测的虚谷子,还是老谋深算的袁天罡,亦或是鬼谋神算的沙尔汗都败给了大人。而高手如云的蛇灵、阴险毒辣的黑衣社、诡秘异常的铁手团、横行沙漠的驭风者,这些邪恶的组织最终都在狄大人火眼金睛下土崩瓦解了!”
陆小凤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正如李将军所言,最让人佩服的,是大人身上那股心忧天下苍生、无畏妖魔鬼怪的气魄!”
说着,陆小凤就学者狄仁杰的口气说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将军,竟敢如此托大,在我钦差大臣面前,拒不回话!你以为你是皇帝的爱将,我就不敢处置你?你以为你可以随随便便杀死一位朝廷正四品千牛卫中郎将而不受惩罚?你以为就凭你手中几千威卫部队,我就不敢杀你?那么,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随便调动大军?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在城中制造混乱?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随便处死朝中大将?你说!”说的可谓是字字铿锵、大气凛然。
狄仁杰连忙摆手,摇头说道:“呵呵,狄某献丑了!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陆大侠年纪轻轻却机智过人,在江湖上久负盛名。难能可贵的是,陆大侠义薄云天,为朋友两肋插刀,甘愿孤身犯险,深入龙潭虎穴,短短的时间就破获了绣花大盗、银钩赌坊、决战前后、幽灵山庄、凤舞九天、雪衣之谜、铁鞋传奇等惊天大案,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倍觉后生可畏啊!”陆小凤潇洒地将散落额前的头发扬到肩后,有些自鸣得意地说道:“哎,破案并非我的喜好!这世上有的人求名,有的求利,我却每次找到的是麻烦!没办法,有麻烦了,不得不解决,不然麻烦就无穷无尽,我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李元芳插嘴道:“江湖传言陆小凤特立独行,不喜羁绊,无拘无束,潇洒自如,好生令人羡慕!”
陆小凤一摊双手,用无奈的口气叹道:“哎,我也是没办法。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本来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认真呢?”
狄仁杰赞道:“年轻人想得开、看得透,有理想、有希望,总是好的!”
陆小凤说道:“其实我这个人吧,想的事很多。有时我想做皇帝,又怕寂寞;有时我想当宰相,又怕事多;有时我想发财,又怕人偷;有时我想要老婆,又怕噜嗦;有时我想烧肉吃,又怕洗锅;有时我甚至还想打你一巴掌,又怕惹祸!每个人活在世上,好像都是想得多,做得少,又岂止我一个!”
李元芳颇有感触地说道:“一个人只要活在世界上,就一定要受到某种约束,假如每个人都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出来,这世界还成什么样子?”陆小凤颇为感激地看了李元芳一眼,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受。
狄仁杰说道:“凤凰涅槃、破茧成蝶,人生就算要是在这些束缚中才能激发潜能,这个世界才能充满着激情与活力。”
陆小凤点点头,有些激动地说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清人生的含义。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叫老实和尚。可是老实和尚却并不老实,他加入了小老头的组织(详见陆小凤传奇之凤舞九天),他告诉我,人生就是享乐,他老实和尚苦修了一辈子,得到的是什么?人生匆匆几十寒暑,他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小老头说得对,及时行乐,莫等闲白了少年头,那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其实,老实和尚并不了解人生,他并不知道人生还有道义、仁爱、良心。而且,他还不知道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狄仁杰和李元芳同时走上身前,紧紧握着陆小凤的手。两人同时说道:你说的很好!很对!”
陆小凤突发感慨:“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朝代该多好?”
狄仁杰深沉地说:“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一直在一起吗?”
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双方都有要案在身,只能匆匆话别。分别之际,陆小凤高歌唱道:“誓要去,入刀山!浩气壮,过千关。豪情无限,男儿傲气,地狱也独来独往返!存心一闯虎豹灾,今朝去几时还?奈何难尽欢干日醉,此刻相对恨晚。愿与你,尽一杯。聚与散,记心间。毋忘情义,长存浩气,日后再相知未晚。”
陆小凤使出“身无彩凤双飞翼”的绝顶轻功,像一只优雅的凤凰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狄仁杰久久注视着陆小凤消失的方向,突然叹道:“年轻真好!”李元芳安慰:“大人在人们心中永远年轻!”
狄仁杰喃喃道:“老啰,老啰,不中用了”
李元芳突然怅然问道:“大人,你说陆小凤和我们还能重逢吗?”
狄仁杰,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说:“不好说,不好说啊!”李元芳又问:“大人,你说陆小凤这次接手的案件会遇到麻烦吗?”
狄仁杰思忖良久后说道:“这将是一个永久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