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发廊旁

    “正月不理发”的习俗不知从何时流传至今，反正很少见到有谁在正月理发的。无论这个人是怎样蓬头垢面，也要坚持到正月过完了才肯去理发店。儿时就听到过“正月不理头，理头死舅舅”的说法。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灵验，反正到现在也没见谁去试试。更未闻听谁因在正月理发，而把老舅给死掉了的事儿。当然，这个说法被流传下来后，每到进入腊月时，男人女人或牵了小孩子，犹如赶集般的涌入理发馆，大家争相理发，好“平安”地度过正月。不过，也有不论这个的，如光棍汉子，以及没有舅亲或上了年岁的人。他们不在乎这些，在正月想理就理。兴许这个说法的背后，目的是让人注意整洁，讲究卫生吧。一年到头了，要干干净净地过个新年。

    和赶庙会的商人一样，理发馆也懂得时令，他们大都在进入农历二月后才开张的。即使有人在正月开门，那生意自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习惯上，理发店正常开业要到了农历二月。二月二龙抬头，这个时候所有的理发店生意火爆，人满为患。

    我自去年腊月十六理发至今，一个月过半，头发像施过肥一般乱蓬蓬地疯长，蓬乱程度已经严重“超标”因未出正月无法采取有效措施，不仅有碍观瞻，还对诸如衣领、枕巾等“环境”带来严重污染。致使主管“环保”工作的老婆大人每以冲澡、洗头相威胁。其实刚出正月我就想去理发，只不过每天早出晚归，没的时间上理发店去，才蓬头垢面至今。虽然我居住的小区，前面的一条街满是清一色的发廊、美容店。然而，一想到那里面暧昧的灯光，浓烈的脂粉味，以及那些常向路人抛媚眼、招手、左顾右盼的发廊女，不由得让人望而却步。

    去年，有一小伙子在路西新开了一个理发店，因为同性的缘故，加上小伙子工作认真，服务热情，理一次才三元钱，于是，我就隔三岔五的到他的店铺光顾。那天下午我回来的稍早一些，我欲找小伙子理发。但是，我沿着西边在小街北头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小伙子的店铺。我以为不大可能找错了地儿，因他的店铺与民政局的大门相对，遂继续在那个方位寻找。可是，除了那家上锁的店铺及旁边的一家卖烧饼摊位外，再往前就是这个发廊那个发屋了。我想，眼下正是生意红火之时，小伙子若继续在此经营，并不该大门紧闭，该不是他另到别处谋生去了吧。眼见理发不成，我只得抽身而回。

    晚上听老婆讲，小伙子的店铺已经不干了。老婆说，别人的店铺又按摩又搞其它服务，他只知正道理发，能干得久吗？我点点头，想想是这么个理儿。现今社会是笑贫不笑娼嘛！

    话题牵出了按摩及“其它”服务，于是我冲老婆嘿嘿一笑，说，是啊，里面不仅按摩，还给“打飞机”呢！老婆孤陋寡闻，闻听这个新名词，立即好奇地问，啥叫“打飞机？”我看妻子一脸纯朴，立时捧腹大笑。接着，我就把以前在这条街上理发时，在一家发廊所经历的小段子讲给了老婆听。

    那天，我图省事儿，就近去小街路西一家发廊理发。快要结束的时候，那位发廊女在我耳边轻言细语地问：“要不要‘打飞机’？”我怔了一下，心想这个词儿这么耳熟呢，以前曾在港台片儿里听过，怎么这个词很现实、很真实的来到自己的面前呢？我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声。而那位发廊女在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的同时，又如此这般的进行描述。随后，她便说“挺舒服的！”这次我彻底明白了，这“打飞机”非彼“打飞机”接下来，我连忙摆手谎称有事儿要办，付钱后赶快逃之夭夭了。

    妻子听完我的介绍，立刻眉开眼笑。她有意逗我：“咋不让她给你打打？”

    我责怪老婆，说得啥话啊，没你的同意，敢吗？

    后来，有同事给我开玩笑，他不说我住在红灯区，而说我住在“飞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