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你

    　　一

    淑贞把你领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直在笑，笑淑贞的执著，因为你是淑贞给我介绍的第十个男人，对于淑贞过分的操心我很内疚，我很想和你一见钟情成就百年之好，以安慰淑贞火热的心灵。有了这样的心态，所以我对和你的见面很重视。你看起来比较随和，很大众化的那种，我也不是貌若天仙，所以我想这一点我们还算般配。我认为十是一个吉利的数字，代表着实心实意，所以我实心实意地把我的过去都说了，我告诉你，我结过一次婚，后来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死心塌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已婚男人，因为是不该爱上，所以理所当然就有了没有结果的结局，我经历了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当然也品尝了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我现在是心如止水，刀枪不入，我明确告诉你，我不敢保证你不被淘汰的结局，因为在你之前我已经淘汰了九个男人。

    你听完我的介绍，面无表情。

    于是我想，这一次看来是我被淘汰了，我准备离开，因为这样的结局也不错，最起码我不会挨淑贞的数落，是人家看不上我。

    你起身挽留我，一席话让我差一点摔倒：“我看你顺眼舒服，所以我决定娶你，关于我的一切淑贞都清楚，我不想多说，关于你的一切我也不想多问，因为我也饱经沧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可以在一起过日子。”

    我很想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霸道，你以为你是钻石王老五吗？你以为你是帅哥、万人迷吗？你充起量也算是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男人，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还没有来及说你已经走了，我目瞪口呆。

    从淑贞那里我知道了你的一切：你，43岁，姓丁名之聪，有一个自己的小公司，资产不详，用淑贞的话说是，事业蒸蒸日上，离异，有一个15岁的女儿在读初中。

    当我把你的话转告淑贞的时候，淑贞的眼里大放异彩，她大声说：“依依，抓住！一定要抓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认真考虑了三天，最后决定答应你，因为你说的在一起过日子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经历了感情的挫折，我对世间的爱恨情仇已经看透，我很希望过一种普通的女人过的平凡的日子，我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也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当然淑贞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好不留情打击我：35岁的女人，已是昨日黄花，况且还有前科，有一段不太光彩的罗漫史，你应该认清形势，应该有自知之明。言外之意，你答应娶我已经不错了，我再这样挑三拣四，就是不识抬举，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我必须要嫁你了。

    顺便说一句，淑贞是你的下属，我不知道她这样热心的撮合是否有巴结领导之嫌？

    二

    三天后，你打电话过来，问我考虑的怎样？

    我回答，考虑好了，可以试试。

    于是你带我去看我们准备结婚的房子，房子处在偏远的郊外，这一点很和我的心意，因为我喜静不喜动，房子的装修已基本完毕，装修的风格简单而雅致，看起来你算是一个比较有品位的男人，我对嫁你有了一点点安慰。

    你给我一万元让我去买窗帘和床上用品，你告诉我，窗帘和床上用品的装饰是整个房间的灵魂，我将是房间的主人，所以你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虽然惊讶于我们观点的一致，心却没有一点点涟漪，我喜欢柔和的粉色和淡雅的紫色，于是我买了紫色的窗帘和粉色的床上用品，整个购买过程中我不慌不忙有条不紊，我把每一件物品的价格都记得一清二楚，什么时间，在那里买的，单价多少，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把剩余的钱和明细单子交

    给了你，你望着我笑了，你说，我怎么好象不是在娶老婆？我好象找了一个好管家。

    我回答你，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

    你对我的装饰显然很满意。因为柔和的粉色和淡雅的紫色使整个房间显得温暖而温馨，充满了家的味道，你看起来有一点激动，你走近我，把我揽在怀里，我虽然没有挣扎，心却波澜不惊。

    你问我，依依，我们这么仓促是对还是错？

    我回答，不知道。

    你长久没有说话，你的沉默让我有点慌乱，看着眼前的你，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我在想，眼前这么陌生的男人将成为我的丈夫吗？我了解他吗？我爱他吗？想到了爱，我感到好笑，我还在追寻爱吗？我还有资格爱吗？爱已经让我千疮百孔，我不想再爱了，我累了，我现在只想找一个人过日子，过平凡女人的日子，而你和我一样，也是在找一个过日子的人，所以我们有缘分，过日子的缘分。

    那一天，你说带我出去吃饭，我提议，既然我们决定一起过日子，我们不如买来东西到家里做，你对我的提议非常的赞成，于是我们一起到菜市场买菜，由于以前我经常自己买菜做饭，所以我对菜的价格很内行，我熟练地和小贩讨价还价，挑选菜的成色，你傻子似的跟在我后面，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买菜的小贩不断地夸你模范，因为她们很少见到陪老婆买菜男人，我偷眼看你，发现你在笑。

    回家后，我开始张罗饭菜，你走过来，问需要我帮忙吗？我回答不用，于是你便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其实我很想喊你帮我择菜，不知道为什么我喊不出口，你显然没有这样的习惯，整个做饭过程中，你坐在沙发上一动没有动。那天因为仓促，我只做了简单的饭菜，我熬了小米粥，拌了四个简单的凉菜，我喊你吃饭，你坐在饭桌前，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点不平衡，但仅仅是一刹那的事情。你对我做的饭非常满意，尤其是对我做的凉拌西芹暂不绝口，你问我西芹的做法，我告诉了你，很简单，把西芹切段，放上盐、味精、醋、香油，5分钟后，再放上香菜和少许的白糖，搅拌即可，注意，香菜不要切末，长度要比西芹稍微短一些，那样看起来整体比较协调，白糖也要适量，太少了调不出味道，太多了，破坏了整个菜的清爽。

    你认真地听，你说，改天你要亲自试一试。

    我望着你，我很想说，你连帮忙择菜的意识都没有，你怎么可能会自己做菜？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那天在你的提议下，我们喝了少量的白酒，你看起来有点兴奋，你告诉我，你听着我在厨房里面忙碌的的声音竟然很塌实，你很感激我让你有了家的感觉，你说，我们都是有些经历的人，没有时间没有精力谈恋爱了，我们虽然有点仓促，但是今天我的表现让你感觉好极了，你说我的真实令你感动，你说，你也许会真的爱上我，最后你问我，我是否也会爱上你？

    我平静说道，我们不谈爱情。

    那一个晚上，我没有走，留下来做了你的女人，整个过程平淡得象一杯白开水，看得出来，你和我都有点失望，但是我们都没有表示出来，心知肚明的理解，心照不宣的认可。

    那个晚上月亮很好，这是唯一值得回忆的地方。

    三

    第二天，你问我婚礼的办法，我回答，就这样很好。

    你笑了，一锅小米粥，四个小凉菜，就算是结婚了？

    我问，我们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吗？

    你不赞同我的意见，你说，最起码要请朋友吃顿饭，况且淑贞这个红娘不请也说不过去。

    我不再坚持，于是我们定于礼拜六的晚上在白楼宾馆请朋友吃饭。

    星期五的早上，你打电话来，问我可否请一天假，我问你为什么，你回答说，明天要结婚请客，你想买一身新衣服，希望我帮你参考一下。我暗笑你对明天的重视，四十多岁还想一本正经做新郎，但是我找不出反驳你的理由，只好答应了。我请了假朝外走，你竟然在我单位门口等我，你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很精神，我说，这身衣服就很好啊，何必买什么衣服呢？你说，结婚嘛，就是为了图个喜庆，新人新事新衣服嘛，我笑着问你，你还算是新人吗？你显然对我的问话不太满意，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你问我，依依，你就这么不重视我们的结合吗？我察觉自己言语的不妥，连忙说，我很重视啊，我也想买一身新衣服呢，我正在抱怨你的吝啬呢？听了我的话，你的脸色很快明朗起来，你哈哈大笑说，是我粗心，光想自己了，走，我们去买一套情侣装。看着你高兴的样子，我忽然发现我很在意你的情绪。

    在服装店，你看中了一套咖啡色的情侣装，我不喜欢咖啡色，我喜欢紫色，但是咖啡色的衣服很适合你，我不想委屈自己，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咖啡色，很遗憾，我们不能穿情侣装了。你听了问服装店的老板，有紫色的吗？老板说，有啊。于是我们试穿紫色的情侣装，有意思的是，因为我的肤色很白，紫色的衣服很适合我，但是却很不适合你，因为你的肤色是偏黑的那种，紫色的衣服衬托你的脸色发暗，有点呆板，我开玩笑说，看来我们无缘做“情侣”了，你看着我，问了老板一个很傻的问题，这衣服能拆开卖吗？老板笑着说，先生，这可是情侣装啊，怎么可以拆开呢？你沉思了片刻说，那两套衣服我都买了。

    我惊讶你的举动，这不是浪费嘛，我连忙说，不用了，我穿咖啡色的就行了，你却很固执，我又连忙说，要不你也穿紫色的得了，你根本不顾我的阻拦，坚持把那两套衣服都买了下来，那两套情侣装价格不菲，我不满意你的浪费，我问你，你是千万富翁吗？

    你说，钱是什么，走了还来，有钱难买好心情嘛！

    接着你又说，我虽然不是千万富翁，但是我希望我的婚礼没有遗憾。

    我好久没有说话，一种温润的情愫从心底荡漾开来，这是很久都没有的感觉了，我忽然有点感动，为自己的温润。因为这种崭新的感觉，我竟然到理发店做了新发型，因为做了新发型，所以我显得很漂亮。女人总是虚荣的动物，因为我的漂亮，所以我就有了好心情，因为有了好心情，所以我就主动打电话告诉了单位的几个要好的同事，告诉她们我要结婚了，希望她们明天参加我的婚礼，因为通知的比较迟，她们感觉很突然，但是她们还是真诚地表示了对我的祝贺，并愉快的答应了我的邀请。

    我打电话告诉你，我有几个同事要参加我们的婚礼，问你酒席是否可以再加一桌。

    你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你回答，没问题，再加十桌也可以。

    四

    星期六的婚礼办的热闹而不喧哗，我很满意。

    你只请了你公司的同事和你要好的朋友，而我也只请了我几个最要好的同事，因为彼此的熟悉和了解，整个场合显得很随和很自然，因为我们的拆开的情侣装，我们两个都显得很精神，大家都说我们般配，开玩笑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都说淑贞这个红娘当的好，嚷嚷着让你我向淑贞敬酒，必须要敬十杯，因为十代表着实心实意。我很少喝酒，于是想偷懒耍点滑，很多眼睛盯着我，让我没有一点缝隙可钻，三杯下肚，我就感觉脸跟着了火一样，于是你向大伙告饶，希望对我高抬贵手，他们那里肯让，后来他们提了一个很损的建议，如果你真的心疼老婆，可以替我喝，你犹豫了片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端起酒杯一一替我喝了，于是大家掌声一片，气氛达到高潮，我望着你，心里在想，你怎么跟毛头小伙子一样？

    由于大家都喝了酒，所以注意力便分散了，于是我趁大家不注意，离开了酒席，一个人到宾馆楼下的大堂里转，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也跟着我走了下来，通过刚才的介绍，我恍惚知道她是你公司的员工。

    她朝我走了过来，我预感她可能有什么话要说。

    她走到我面前，问我，可以聊聊吗？

    我说，当然可以了。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衣着打扮看起来很新潮，我们坐到大堂一个角落的沙发上，我望着这个女孩子，忽然发现她的眼里闪着冷冷的光。

    “你爱他吗？”这个女孩子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发现来者不善，隐隐约约我觉得你和女孩子之间有什么故事，我有点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我面无表情地问她：“这和你有关系吗？”

    这个女孩子果然不一般，她直截了当地说：“当然有，因为我爱他。”

    我很震惊，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大胆的女孩子，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这是一个爱着的女孩子，为爱发疯的女孩子。

    “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那个女孩子步步紧逼。

    “我不爱他吗？”我反问她，语气虽然凌厉，但是明显没有底气。

    “你不爱他，我看的很明白。你如果爱他，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不知道他喝得很多了吗？你为什么不去陪着他喝？他要替你喝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他替，即使喝死也不会让他替，因为我知道他有很严重的胃病，我知道他喝多了酒会很难受。”

    女孩子的一连串的话让我无话可说，女孩子的尖锐让我很难过，也许她戳到我的疼处，总之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让我愤怒，我冷冷问她：

    “既然你这么爱他，他为什么不娶你？”

    我这句话显然很有杀伤力，女孩子的眼里忽然虚满了泪，她失声痛哭：“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三年痴心的付出，抵不上你三天的认识。”

    我起身离开，因为面对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子，我的心在不住地颤抖，我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样的局面。

    我听到这个女孩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你不会幸福的，走着瞧！”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我想要的日子不会象我想象的那样平静。

    我没有告诉你我和女孩子的谈话，也没有问你和女孩子的故事，因为我知道问的结果会很俗套，因为我是从她这样走过来的，一切的过程我都很熟悉，我不想因为她去温习我的过去，我知道关于爱的故事都是大同小异。

    我只是打电话问了淑贞，淑贞告诉我：“不要理她，是我们公司销售部立言，一个新潮女孩子，谈了好多男朋友，和好几个男朋友同居过，一直死缠拦打丁总，丁总从来没有动过心。”

    我终于心安，原来是一个单相思的故事。

    五

    我有了一个家，我和很多女人一样，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下班后我会骑车朝家赶，路过菜市场我会买上菜，回家后，我会在厨房里面忙碌，知道你喜欢吃我的凉拌西芹，我便经常做那个菜，你的公司很忙，常常很晚回来，我做好了饭便等你，等你的时间我便做家务，我洗衣服，打扫卫生，我把家收拾的一尘不染，我从来没有问你晚回家的原因，偶而你也会喝醉，我从那个新潮女孩子那里知道你有胃病，所以你喝多了我会安静地照顾你，我为你沏好茶，削一个雪花梨放在你的枕边，我知道雪花梨可以醒酒。我注意你衣服的清洁，我总是把洗好熨好的衣服放在你的身边。晚上你需要上网查资料的时候，我看电视，你看电视的时候，我发现我们不是看同一个节目的时候，我会悄悄离开到书房看书。我们的日子过的平静而平和，我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很满意，你也常说我是一个好妻子。

    结婚的第三天，我和你一起到学校看了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很活泼很漂亮，却早熟得可怕。那一天，她让你走开一点，说要和我单独谈谈话，我有点紧张，因为我在电视上看过后妈的故事，我提心吊胆地等待你女儿的谈话，你走开后，她走近我笑咪咪地说：“阿姨，你很漂亮，你象林青霞，我喜欢你。”接着她又一本正经的说：“阿姨，我的爸爸很不容易，我以前的妈妈伤害了他，我希望你爱他，我希望通过你的表现能让我心服口服的不在喊你阿姨，喊你妈妈。”

    我不由也笑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我发现你的女儿很可爱，我开始喜欢她，我甚至看到了她毛衣的袖口有点毛糙，我决定给她织一件新毛衣。

    决定结婚的时候，我曾经打电话告诉我乡下的母亲，母亲为我有了归宿欣喜万分，因为路途遥远，时间仓促，母亲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于是在看过你女儿之后，我们回了一趟老家。我们的到来让我白发苍苍的母亲高兴得睡不着觉，你的表现让她老人家很满意。晚上睡在床上，母亲谆谆告诫我，要好好珍惜你，好好和你过日子，说你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母亲说，我不结婚是她的一块心病，现在好了，她终于心安了，即使现在死了，她也没有牵挂了。听了母亲的话，我泪流满面，我忽然对自己的过去有点自责，我从来只想自己，没有考虑过母亲的感受，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决定听母亲的话，好好和你过日子。

    六

    我买了毛线开始给你的女儿织毛衣。因为很久没有织过，所以很多针法已经忘记了，于是我打电话让淑贞过来教我。

    淑贞夸我不光是个贤妻，还是个良母。

    我笑。

    淑贞问我：“依依，你幸福吗？”

    我回答：“我只是觉得很塌实。”

    淑贞说：“很好，说明你爱他了。”

    我说：“这和爱没有关系。”

    淑贞说：“依依，不要这么说，忘记过去，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其实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我告诉淑贞，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发现你好在那里，你睡觉打呼噜，从来不插手帮我做家务，喜欢看肥皂剧，喜欢听一些庸俗而流行的歌曲，最为可笑的是，竟然和你女儿一样，崇拜小燕子的扮演者赵薇。

    淑贞问我：“还有吗？”

    我说：“这还不够吗？”

    淑贞说：“是否忍无可忍？”

    我说：“这个到不至于，我可能习惯了。”

    淑贞大笑：“这么快就习惯了，还说不爱他？”

    接着淑贞又说：“依依，当局者迷，局外者清啊，我发现你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笑。”

    “我笑了吗？我没有觉得啊。”

    淑贞语重心长地说：“依依，听我一句忠告，打开你心的藩篱，你会幸福的。”

    我沉默了。

    七

    有一天下午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你的电话，你问我，晚上我们可以到外面吃饭吗？那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头有点晕，老是想回家躺在床上，于是我说，你有事你去吧，我想回家吃。

    你在电话里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很高兴，想庆祝一下。我从淑贞那里知道你最近的生意很顺，但是身体的不舒服实在让我没有兴趣分享你的好心情，于是我推辞了你，我说，你找几个朋友庆祝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我想你可能有点不高兴。但是我没有在意，我想你不会计较的，我想那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应酬，非我去不可。

    但是我想错了。

    那一天你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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