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
这座城市,仿佛是另一座城市的童年。
天色渐晚。不远处的某个墙脚,徘徊着一瓣迟归的夕阳。
边走边望。出了车站,始终没有找到奇奇的面容和身影。
“妈,奇奇在么?”
“哦,她已经睡了。嘟嘟嘟”
睡了?!七点的新闻联播才刚刚开始。可是,既然岳母说睡了,那就一定是睡了。老婆的话永远是对的,她的母亲还能说错不成?
一个星期前,奇奇留了一张条子,回了b市。
自由又回来了。当晚就约了几个朋友,准备一夜鏖战。正在兴头,却看见麻友一个个地偷偷看表。不禁索然。午夜时分,忽起怜悯之心,故意说,明天还要加班,今晚就到这里了。麻友们连声附和,如赦大刑,落荒而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着一桌狼藉一屋烟雾,喟然长叹:自由可贵呵!
也许,习惯了没有自由的日子。自由,反而让心里空空的,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没有女人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重复唠叨,没有女人指挥向东向西,没有女人忽而春风忽而暴雨的,那还算是真正的男人么?
何况,向老婆大人兼领导认错,天经地义,是男人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有时,认错并不代表真的错了。不过是一种外交伎俩;有时,不得不为自己的胃和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折一次腰。
抬头望了望,没有半点亮光。云层又低又厚,动了动,像恶魔出世。
正想着,蓦地一道闪电,煞是惊心动魄。
惊鸿一瞥间,忽地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在校园里,他是一道最cool的风景;鲜少言语,独来独往。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透着一股彻骨的杀意。我曾对奇奇说,他天生就是个杀手胚子,可惜,时代不同了;如果侥幸的话,邂逅陈浩南,也许不会白白浪费了。
那夜,雷雨缠绵。
乍醒,听见下铺传来梦呓声。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晓晓,萧萧,或者小小?
我壮起胆子,推醒了cool哥。
借着闪电,我看见满脸的汗,惊恐的眼神,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似的。
然后,我拿了长椅,和他在寝室门口,吸烟。
他一向是不主动说话的。
于是,我跟他提起了校花;那朵花,可是诸多少男的梦里,一朵最美最香的玫瑰。
不想,那美那香却只肯为这个cool哥绽放。于是,有个女同学,以为那个下铺的与我关系如何地好,就托我问问他的意思。
不料,cool哥反问我,谁是校花?
我不由一怔,久久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就回那女同学说,cool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去年秋天还寄来一件毛衣。要不,我吃点亏,亲自去安慰安慰她?
毕业后,因泰山泰母两位老人家的面试,向他借宿一夜。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像许多上下铺一样。
今夜,正是叙旧的时机,顺便也证实一下,他走的路与我的预言,距离有多远。
拨了号码,不通。再拨。不通。再拨。不知拨了多少遍,终于通了。
“是我,你的上铺。”
没有做作的惊喜。当然我也没感到意外。
他还住在原处。
远远地站着,更像一个深夜出没的杀手。我不禁地打了个寒战。
我本想拥抱他一下,表示一下曾经上下铺的深厚友情。可他却退了退,伸过手来。
握手的刹那,突地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直泻而下,离他的头顶不过咫尺。
一进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淡淡的,夹着独特的温馨的味道。与上次的一样。奇奇陪我曾用心找过,始终没找到那种香味。
“这香味挺特殊的,进口的?”
他没有理我。
开了灯。窗外又是几道骇人的闪电。此时,屋里显得格外的温暖和温柔。他乡遇故知!
环望四周,没找到那股香味的源头。却发现了一张合照;是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下。那个女人,乍看不是很美,却很是耐看。秋波如水,泛滥着爱的光彩。依偎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
那个男人,竟然不是他!我也没敢问。
随着他,走进了卧室。一张紫檀木的大床。床头上方,赫然一张镶框的结婚照;女人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细细一看,仍然不是他!
“这是你父母吧?”涎着脸,问。
他瞪了我一眼。
“上次好像没看到这张照片?”低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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