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幻想,如果一份感情在阳光下存在,一切都春暖花开。虽然,我们总是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遇见不恰当的那个人。如果两个人的故事里还有什么遗憾,那也是爱情在阳光之外,世俗之外,人情之外。所以从来,你即不是午夜的阳光,也不是下午的寒。
忙乱的一天下来,整个人浸泡在电话,传真,谈话,会议中,脑筋与唾液通通用尽,无论怎么看,人都像是溅上了茶水的打印纸,蔫蔫的。长长伸一个懒腰,侧过头看窗外的天空,是这个城市灰蒙蒙的黄昏,因为太遥远,感受汹涌如蚁的人流,车流,其实是一种奇怪的安静和从容。
开完会,已是深夜,走出公司光鲜的写字楼,电梯慢慢地降到了楼底。她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挤出一个笑脸。突然想起,不曾笑过,似乎很久。她变得会关心起眼角是否看得见皱纹诸如此类的琐事来,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那就当它没有吧。年轻的时候觉得25岁肯定已经老得不堪入目,可是25岁说来就来了,她没有什么明确的感觉,年龄有时是模糊的,或者说是心智刻意的模糊而造成的。
很久没有独自坐公车穿越于城市间,坐在周围的陌生人,喧嚣的,隔着浑浊的空气,有遥不可知的距离。fm96。8里反复的放着王菲的“流年”像耳边的呼吸“。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倦怠的声音道出城市转瞬即逝的爱情。霓虹格外耀眼,成群结队的自行车,混杂在马路的每一条缝隙里迂回蛇行。街边的花店里异常繁盛,她才想起情人节居然又到了,若非如此,几乎就要忘了。一旁的茶楼暗香浮动,有着小资的欲说还休,可以看见一些疲惫不堪的脸和疲惫不堪的心事。
以前常会在心里复诵某人的诗句,最近tseliot的“空心人”的句子常常在她空旷的心里窜来窜去。心境完全被虚无的色彩弥漫,却无法用行为和言语表达,翻来覆去,诗句突兀在虚无之上,诗成了现实投射在她心田的阴影。
直到被响了很久的电话惊扰,才从恍惚中醒过来。琼在那头娇嗔,埋怨说打了很久不见回应,就差报110了,她突然怔在那里,哑口无言,任由琼在电话那头独自兴致勃勃地谈着。脑海里,却什么都没有进去。她的女友大多是生活实际的那类。情人节那天她们一律接不到意义暧昧的电话或者暗藏心机的礼物。这足以说明她们玉洁冰清。她们相当聪明,已婚的会把丈夫哄得团团转,丈夫一天在外面的活动她们了如指掌,男人习惯大事小事一律由老婆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她们也有烦恼,但基本上都是属于物质意义的,属于穿着打扮,人情往来,职位升迁方面的。大体来说,她们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鸟语花香。
而自己呢?除了陷于连日里的混乱无法自拔,穷于应付,身心俱疲以外,其他什么似乎都没有。是怎样的日子,上班下班,循环往复,爱情遥遥无期,让人对以后的生活心怀绝望。想到这里,无奈的荒凉在那一刻迅速蔓延,像潮水一样。
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在这个节奏缓慢的多少有点庸懒的城市里过平淡的生活,后来遇见炎。相信他的承诺,相信他所谓的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他便不会勉强的诺言。于是她把他当作暂时的依靠,让自己像一只母鸟,拔光翅膀上的羽毛用来筑巢,然后趴下来,忍受着囚禁之苦,光秃秃的翅膀形同虚设。张开的全部意义只是为了拥抱一枚蛋,静静地守护着这没有任何生命征兆的缄默之物,用体温孵化梦想。可在那生命啼叫之前,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一枚蛋还是一粒石子。就是如此,两个可怜的人,一个因为倦怠,一个因为沦陷,都不想血本无归,于是还要在一个屋檐下互相折磨,互相厌恶,互相蔑视,还要共同为没有未来的日子付出等待,睚眦必报。
真至某一天,沉默,争吵,桎梏和哭泣,情感像裸露出荒凉的泥土,变成一片废墟。什么也没说,却已经相互拖累。语言凝结成一潭死水,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流动成一条河。可是两个人的怨气总是此消彼长,敌进我退,敌退我打,从没有同步妥协,以至于失去了很多和解的机会。
如果说刚开始她由于感动或者寂寞而接受了他的感情,将自己暂时安顿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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