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姿颖!”死哪去了!
就在他用尽力气吼出口的瞬间,意识随即被铺天盖地的黑暗袭卷而去。
而凶手——“你不要紧吧喂怎么办?!”以沉静自持自豪的周持南,在眼见他失去意识的这一刻,彻底地慌了。
她是南家的长女,但因为娘要她成为周氏当铺下一任的大朝奉,所以要她从母姓,爹说她虽姓周,但依旧是南家的长女,是他最疼的女儿。
而她,最喜欢爹了。
爹的性情清冷,偶尔带了点爱逗人的坏心眼,但她知道要不是被爹视为自己人的话,爹是连搭理都不肯的。
而她,从小怕生易紧张,她没办法像娘那般热情大方,没半点姑姑的长袖善舞,更别提像易伯伯那般舌粲莲花,或有包叔叔的一身胆识,但她是未来的大朝奉,要是无法独当一面,要怎能让娘放心?
于是,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学习爹的冷静,把情绪藏在深处,但愈是紧张愈是不安,她的表情就愈僵硬,甚至连话都说不清,这时会想起爹说的,一两个字打发便是,把羞怯和紧张掩饰得让人无法察觉。
一直以来,无人能看出端倪,因为她身边有她的手足帮衬着,从未有人逾矩,甚至大胆造次,可是他——
“欸,已经这么晚了,仲威还在睡啊。”包庆余和易稚青一进病房,就见陆姿颖脸色铁青地坐在病床边的椅上,像是守着沉睡的南仲威。
她缓缓抬眼。“嗯。”在无法回答甚或不知如何回答时,一两个字是最好打发的。
因为她真的很难解释中午发生的事,但也庆幸他伤得不严重,就是痛得难受些,所以二叔替他打了镇定剂和止痛剂,让他好好睡一觉。
“是因为药效吗?”包庆余走到床边,却发现南仲威的气色有点苍白。
“嗯。”“可是他睡得很沉的样子,不要紧吧。”包庆余将晚餐先搁在柜子上,发现笔电已经有取出使用,代表仲威今天的状况应该还不差才是。
“应该。”二叔是这么说的。
这话教包庆余不禁皱起眉,觉得这回答很有鬼。
“什么叫做应该?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吧。”一直没吭声的易稚青忍不住问。
“我”这下子她真的是慌得不知如何应对。
“呃”床上的人突地有了动静,发出了沉哑的呻吟,缓缓地张开眼。
“仲威,睡得好吗?”包庆余一见他醒来,随即扬笑招呼着。
南仲威虚弱地看他一眼,目光缓缓飘到身侧,果真瞧见凶手就坐在另一头,撇唇冷笑道:“你现在还能看到我,真是我祖上福泽不浅。”
“嗄?”
“我不是故意的。”嗓音适时地响起。
另三人有志一同地望向她,像是等待她下一步的解释,却见她神色愈来愈冷,嘴抿得愈来愈紧,最终只能重复吐出——“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啊?你说这样谁听得懂?”易稚青毫不客气地啐了声。
南仲威横眼望去,就见陆姿颖低垂着脸,交握在膝上的双手不断地绞扭着,教他不禁撇唇笑得更冷。
她这是在演哪出?她硬是要把加害人的身分演成被害人就是了?
“不是故意的都可以玩这么大,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
“明明是你——”她猛地咬了咬唇,那羞人的事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我?是你亲我,需要我帮你修复一下记忆吗?”被亲的人是他,被推开的也是他,这世界还有天理吗?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伤员?
“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她应该用更坚定的气势以证清白,但她就是气虚得端不出气势。
“还有没有别句?”
她咬紧唇,脸色苍白却不吭声,直到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仲威,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政平走了进来。
“她不在这里,我会好一点。”南仲威毫不客气地道:“二叔,她既然已经没事,让她出院回家静养就好。”
陆政平闻言,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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