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就可以去死了,言罢,他浑身的气息都调动了起来,树枝上的雪被瞬间卷去,露出死灰色的枝干,周围的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抚过,树木断裂的声音在周遭不停响起,大团大团的雪冰雹般砸落,季易天一手结握拳,一手结符,朝着林玄言轰然击去。
林玄言背部尽是鲜血,可他平静地站了起来,身形一晃,向着周围极速掠去,竟比先前逃亡之时还要更快。季易天也料到他先前藏拙,并未太过惊奇,他催动法力,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追击过去。
两道身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兔起鹘落,刹那交错又刹那分开,周遭的林木被充沛的力量横扫而过,无数枝干都被拦腰折断,碎雪簌簌而下,他们身影越来越快,时不时有火浪汹涌,剑光激越。
而满地的厚雪也一阵狼藉,如被地牛翻身一般露出了黑色的泥土。寒风呼啸,天地逐渐安静。
这一场战斗中,几乎半座荒林都被夷为平地。季易天在和他错开之后飞快结了一个千钧符,向他坠去,林玄言避之不及,身子沾到符之后如被千斤压顶,身形骤然一坠。季易天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定了定心神,随手向着虚空一握,远处的林玄言再次惨哼一声,喷吐鲜血。季易天看着自己的手,也有些吃惊,方才他心有灵犀地一握,竟然真正突破了空间的阻碍,重伤了对方,这是通往大道的征兆啊,他心中开始狂喜。
这些年,因为受制于天赋,他对自己晋入通圣越来越绝望,不曾想在今夜竟有如此领悟?他望向眼前那个此刻被自己视为磨刀石的少年,神色添了许多炽热。季易天感慨道:“再给你十年,我今晚或许就死了,实在可惜。”林玄言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你见到了大道的门槛么?”
季易天微笑道:“怎么?出乎你意料了?后悔了?”林玄言也笑了起来“见一见大道再死,你或许可以安心许多。”季易天道:“我觉得我猜到你是谁了。”林玄言道:“又如何?”
季易天道:“那我今夜便不杀你了,想必你今夜杀我是和你师父有关吧。这样最好,待我废去你武功,打断你双腿,将来在你面前,日日夜夜地操你那个母狗师父,这番场景,你能想象么?”
林玄言没有说话。季易天以为他很愤怒,冷笑道:“你那师父真是人间尤物,奶大臀翘,以前揪着她奶子操她的时候,那叫床也是声声入魂,浪得不行,比最下贱的妓女都不如,她也就在你们这些徒弟面前装的高冷一些,实际上呢?我动动手指就能把她弄得跪下求饶。”季易天绘声绘色地说着。
说话间他感受着林玄言传达来的情绪,在这种对决之中,任何大情绪的波动都有可能卖出破绽,成为丧命的导火索,可是他没有想到,林玄言平静地立着,撕去了自己的蒙面。
他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调教了她这么久,可是她的心依旧不在你那里,你还真是一个废物啊。”
季易天怒火上涌,但他很快压了下去,冷笑道:“无能小儿逞口舌之快。将来我将那贱奴儿剥光了衣服,在你面前掰开小穴让我下属一个一个上的时候,你可别求我。”
他又道:“说来你和你师父也真像,嘴上功夫都很厉害,她也常说自己绝不屈服什么的,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被我挑逗得欲仙欲死,跪着哭着要我揉她的大奶子,掰开她的腿操她的小嫩穴?
哪有先前一点半点的尊严。你不会真以为你那婊子师父还是什么圣洁高贵不可侵犯的女剑仙吧?”林玄言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问:“你说完了?”
季易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接着方才的时间,他以最快的速度换气调息,将精气神再次拔到高峰,想要一击必杀。他冷笑道:“你听不下去了?”林玄言静静地看着他,道:“你看看你的四周。”
“这种骗小孩子的”季易天忽然不说话了,周围一阵明亮,如浮着千万盏花灯。这是哪里来的光?一道又一道,寒芒逼仄,锐利照人。这是剑光。季易天向着四周望去,瞳孔骤缩,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髓钻入身体,所有血液都像是在这一刻凝结。
他的周围悬满了剑,密密麻麻,剑刃发着寒光,像是黑夜间许许多多半寐着的眼。那是剑的海,也是林玄言的剑域。他竟然在这里藏了这么多剑?但即使如此,他又如何能同时操控这么多剑?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操控如此多的剑?你这不过是故弄玄虚,如何骗的了我?”季易天放声狂笑,朝着林玄言狂暴进攻而去。林玄言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叹息。那些幽灵般的剑如受召唤,原本朝下的剑尖纷纷变动,齐齐指向了季易天。林玄言负手而立,神念一动,剑便如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