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以煦从睡梦中醒来,脑袋有些昏沉沉的感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到自己一个人独处在陌生的房间,没有像正常孩子一样的哭啼,只是穿上拖鞋推开房门,摸索着从楼梯走下去,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唏嘘喘息的声音,莫名的循着声音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透着奇怪气息的门,见到怪怪的二人。
慕容尔萱躺在床上,柔软的姿态宛若一条海里游荡的睡美人,身上攀爬着一个男人,嘴角挂着淫笑的表情,裤子拉到一半,二人的脖子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痕迹,嘿嘿的笑声不断传来。
以煦的小嘴不由自主的撅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向二人走过来,费劲巴拉的爬上了床,胖嘟嘟的小脸趴在床边,细细的打量着他们,歪着小脑瓜不解的问道:“妈咪,你们在干什么呢?”
尔萱微微张开嘴巴,一张皎洁的脸庞此刻早已经红透成了熟苹果,眉头不由的紧蹙在一块儿,尴尬的不知该看以煦还是该看浩炎,只能轻声细语的低咛道:“你…你快点起来啊?”
轩辕浩炎恍然大悟,倏地一下从她身上离开,慌张的踩在柔软的毛毯之上,提了提裤子将腰带系好,虽然没有尔萱那么的害羞,不过仍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而这份窘迫竟是来自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子。
慕容尔萱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对于以煦那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也根本没有回答他刚刚问题的意思,她想回答可是她又能够说什么,这种事情让她如此对一个孩子启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装作一副从未发生过的模样,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和蔼的问道:“以煦醒了,睡的好吗?”
随之以煦也起身跪坐在床上,扫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对他十分的好奇,他拖着个小脑瓜不悦的说道:“不好,妈咪,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的家!”闻言轩辕浩炎突然猛地转身,对他厉害的大吼一声,吼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童言无忌他并不是故意的。
“轩辕浩炎!”慕容尔萱也厉吼一声直呼他的名字,自从以煦出生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吼过他,身为母亲自然都有一份护犊子的心里,即使吼以煦的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可以。
厉吼一声后尔萱的脾气也缓和了一下,她自然知道浩炎的脾气,眼睛里从来容不下半粒沙子,跟他说话尔萱也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说不准哪句话不经意就会忍怒了这个撒旦魔鬼,以煦刚才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他却小心眼儿了:“他还是个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轩辕浩炎刚刚不过是有些冲动,这里拥有他和尔萱一切共通的记忆,这里有以煦的爹地,有以煦的妈咪,一家三口所住的地方自然就是家,所以才会失控的吼了他,吼完后就立刻后悔了,加上尔萱的责备和嗔怒,浩炎刚想与他道一句歉。
可慕容以煦却忽然跑了过来,抬起小脚冲他的小腹狠狠地踢了一脚,虽然力道不大可是太过突然,浩炎躲闪不及正中下怀,闷哼一声弯下了腰,以煦大叫一声:“坏人。”
“以煦!”对于慕容以煦的举动大大出乎尔萱的意料之外,立刻跑过来将他揽在怀中,害怕浩炎会一怒之下打了他,紧紧的拥在怀中保护着,却又责备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可以打人呢?快点说对不起。”
别看以煦的年纪小倒是有一副铮铮的傲骨,高傲的仰起头撇撇嘴说道:“我不是打人是踢人,他是坏人,他不仅大声的吼我,还咬妈咪,你看他把你咬的,坏人!”
以煦气愤感慨的说着,慕容尔萱听到他的原因不由的婉儿一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红肿的痕迹,可能是刚刚太过激烈,竟然被以煦误会成是浩炎欺负了她,这又让她如何解释呢?
看了看捂着小腹的某人,似是问候的说道:“你…你没事吧?以煦,他,他只是有些调皮,不是故意的。”
虽说二人有着父子的血缘关系,可这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当爹地的大声吼了儿子,当儿子的一脚踢了父亲,这初次的印象可是着实的不好,加上轩辕浩炎的脾气,任何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更别提动手打他,不,是动脚踢他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
即使伤了他的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尔萱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可是尔萱未免小看了轩辕浩炎的气量,见到他慢慢抬起头,苦着一张脸无奈地看着他们母子俩,小腹仍然有些微痛却是在强颜欢笑道:“得亏你儿子脚下留情,要是再往下移那么半分,我的命根子恐怕就完了。”
慕容尔萱扑哧一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对于他的话却有几分不满意,嗔怒的怪了一句:“什么叫做我的儿子,难道这个儿子你就没有份吗?”
“对对对,为夫的错了,为夫的向你致歉。”轩辕浩炎面色上虽然挂不住,可是心里却十分开怀,他很是欣赏此刻的尔萱,高兴就笑,不高兴的就闹,这才像是一对两口子,相敬如宾、唯唯诺诺非浩炎所愿。
相较于呼风唤雨的炎少爷,他更愿意做的是一个对妻子惟命是从的妻管严,那样的生活才是他深深的向往,放下捧着小腹的手,其实那一下力道并不大,他的反应的确有些夸张,为的无非是想看一看尔萱是什么态度,而这个态度他很是满意。
“慕容以煦,记住我是你老子,是你妈咪的丈夫,这一脚就算了,以后记的乖乖听话。”轩辕浩炎从未当过父亲,尤其还是一个五岁半大孩子的父亲,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不过那刚刚一下可算是伤了他的自尊心,若是日后这么继续下去可不了得,所以趁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儿子若不听老子的,岂不反了。
慕容尔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五年后的轩辕浩炎也早非她印象之中那可怕的魔鬼,没有了那令人生畏的错觉,他的下马威看起来是那样的笨拙,再不精明的人也看得出他的严肃是装出来的,何况她的儿子可聪明的很。
浩炎说完房间内忽然沉默下来,慕容以煦静静等了两分钟似乎是在思考,消化他所说的话。尔萱一直没开口静待着以煦会有什么反应,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从她的怀抱里离开,站在床边扬起高傲的小脑瓜,努力的踮着脚尖,势要与他处于平行的地位,这份要强的劲儿倒是与浩炎一模一样。
“妈咪说过我没有爹地,我只有一个妈咪和干爹,你是坏人,我不许你做我的爹地,不许你做我妈咪的丈夫,我妈咪的丈夫只能是干爹!”思考了两分钟后慕容以煦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有条有理,条理分明的就像个小大人。
“以煦,不要乱说话。”尔萱倒是习惯了小大人似的以煦,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令尔萱不禁冒出冷汗,轩辕浩炎可以原谅他刚刚的无礼,却不代表可以谅解他此刻的妄言,端木寒翊一直是浩炎心里一块心病,这点分寸尔萱还是晓得的:“浩,以煦年纪还小,有些事根本不懂,相信我,我和寒翊是清白的。”
轩辕浩炎分明看到尔萱那双明媚的眸子中闪烁着胆怯,看来多年前他那阴狠毒辣的形象已经在尔萱的心里根深叶茂,即使他努力的表现着,告诉她今日的浩炎已非昨日的浩炎,这种接受也需要一定的时日。
听到以煦嘴巴里一句句都喊着端木寒翊的名字,浩炎承认心里的确有些郁闷,而尔萱极力的解释,不知道是担心他会因此迁怒他们,还是因为真心的想要解释,两者之间浩炎宁愿相信后者,有些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结果自然就是好的。
“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反而想让你的干爹做你妈咪的丈夫?”浩炎的眼神有些阴沉,微微弯下腰,平视着以煦那双明亮亮的大眼睛,这对父子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眼睑下有一条深深的卧蚕,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深邃迷人。
见到他没有动怒尔萱不由的长长松了一口气,呆呆的坐在床上的角落,静看着这对父子俩别样的交谈,此刻她倒成了一个陌生的旁观者。
慕容以煦一直抿着嘴巴,盯着浩炎仔细的打量着,他承认这个男人比干爹好看许多,不过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着实令人讨厌,以煦从心底不喜欢这个男人,尤其是刚刚他竟然趴在妈咪的身上:“干爹是好人,你是坏人,干爹从来没有咬过妈咪,你不仅咬了妈咪,你还趴在妈咪的身上,你是坏人。”
以煦总是有自己的理由,自己的思维,而他的思维模式常常令人哭笑不得,轩辕浩炎微微愣了两秒钟,忽然开怀的放肆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卧室的角角落落,看的以煦误以为他发了神经。
“告诉我,你干爹真的从来没有咬过你妈咪吗?”轩辕浩炎将身子弯的更低一些,一把抓住他薄弱的肩膀,以煦的眼睛内是他认真的表情,他重复的问道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
以煦的嘴角撅的更高,脑袋歪的更歪,他不喜欢这个男人距离他这么近,下意识的想要闪开,可是浩炎紧紧的扣住他的肩膀根本无法离开,无奈地再次重复回答了一遍:“是,我干爹从来没有咬过妈咪,更没有趴在她的上面。”
轩辕浩炎渐渐松开了他的肩膀,缓缓起身瞩目着尔萱,嘴角上扬闪现出一抹粲然的微笑,那温煦的笑容仿佛初升的太阳般明媚,似乎要融化整个冰雪的世界,而尔萱则是不语,含蓄的低头娇羞的俨然一个小女人。
夕阳稀稀落落的光芒照射进房间内,拉长了二人的身影,仿若在身上撒上一层金色的外套,浩炎莫名的伸出手臂,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尔萱的手不再那么的冰冷,或许是因为他的体温而被感染。
“坏人,不许你砰我妈咪。”如此温馨的一幕偏偏有人打扰,慕容以煦踉踉跄跄的走过来,用力一拍,分开了他们相扣的双手,撅着一小嘴,不善的瞪着轩辕浩炎。
面对这个小魔头轩辕浩炎表现出第一次的为难,对付从前的尔萱他或许还能够用强悍的手段,可对付他,这么个五岁的孩子,浩炎不得不挠头投降。
慕容尔萱婉儿一笑,天下无敌的炎少爷竟然也有如此囧的一幕,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对他境况的同情:“我来对他说,不如你先出去吧。”
见到以煦像个小大人将慕容尔萱护在身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让他们母子俩好好谈一谈,期望这个小魔怪能够接收他这么个从天而降的爹地。
“以煦,乖,坐下来。”慕容以煦的眼神随着浩炎的身影移动,确信他离开了这个房间后,那敌视的神情才终于消失,尔萱将腿放下来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在这里。
慕容以煦很是听话的坐了下来,坐下后往尔萱的身旁靠了靠,揽住尔萱的细腰,小脑袋瓜摩挲着她的肩膀,嘴巴依然撅着却没有半点的强势,反而多了几分委屈,呢喃的问道:“妈咪,他真的是我爹地吗?”
慕容尔萱听到他的问题有些诧异,没有料到他会这么提问,看来儿子当真大了,已非那襁褓之中只知哭啼的婴儿,习惯性的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宠溺的口吻回答道:“以煦,对不起,妈咪从前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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