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责怪薛龄的意思。
薛龄大惊,自己犯的错如此严重,惊动两位主管亲自前来问罪!
两人很快到了厅中,薛龄与他一同施礼后,陆籍笑眯眯地开口请他们坐下。
“此次请薛大人过来,是为主簿一职。”熟悉的声音响起,薛龄有意避开萧礼的目光,此时终于撞上。
他还是那日大殿中的华贵气质,只是威严中她察觉出了他的疲惫。
可能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薛龄静静地想着。
陆籍很快说:“秦大人如今已经升任鸿胪寺丞,便需要有人接任主簿一职。殿下与我商定,决定请薛大人担任。”
原来主簿大人姓秦,大家一直称他为主簿大人,薛龄倒是第一次知道他姓什么。
薛龄继续神游。
“秦大人当初举荐了薛、方两位大人,如今薛大人已将主簿一职的责任尽数接下,想来今后必能有一番作为。”
陆籍说完,等着薛龄开口。
薛龄却依旧神思不属,面上神情清冷如一。
“薛大人!”
萧礼开口,清朗华贵的声音有一丝提醒的意味,惊得薛龄立刻回神。
反而是陆籍好脾气地开口,将刚才的一番话换了个说法又讲了一遍。
薛龄赶紧清了清嗓子应下,又俯身一拜,谢过在座三人的信重,这才告退。
第三日,薛龄带着任命文书从中书省到了鸿胪寺。与几位蕃书译语人告别时,只有杜羽修说了几句好话,颇有义气地送别了一番,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这也不怪他们,如今蕃书译语人中,吕瑞与最近深得圣心的辛家交好,他还是永安侯府的常客,众人看着,都觉得空悬的主官之位早晚都是他的。
中书省内的人都晓得,吕瑞与薛龄不睦。如今她从这里离开,除了杜羽修,谁也没胆子在未来主官面前摆出一副与她相熟的模样。
薛龄人逢喜事精神爽,早已不看重这些。她将任命文书收在宽袖中,正式以主簿大人的身份,颇为端正地坐在鸿胪寺内,属于她的小书房中。任命文书上除了格式不变的公文外,照例会将所任命之人过往的成绩简略的叙写一下,作为任命的凭据。薛龄在吏部报道的时候略略瞥了一眼,自己那部分的字迹好像与
同批其他官员的有所不同。
她一路惦记,好奇不已,此刻终于有空闲好好看一遍。
文书展开,吏部与鸿胪寺的印鉴具在,粗略地看了一眼负责登记官员的字迹,薛龄的目光被其中的一小段文字所吸引。
内容无非是写,她除了履行蕃书译语人的职责外,还主持完成了一批典籍译文,代任鸿胪寺主簿这一个月里,将译语组和随行译语人安排地井井有条等等。
薛龄认真地一字字小声读着,脑中萧礼提笔写字的神情一遍遍反复着。
作为鸿胪寺的最高负责主官,这是太子殿下亲自提笔为她写的。
她的名字被他写得清俊飘逸,简单却极富韵味。
若将这字比作人,那每一个都是肌骨匀称、风骨绝佳的红尘中人,经历连番打磨后愈发卓然而立,反而是不染尘埃之相。这样的太子殿下,这般的萧礼,她薛龄怎会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