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来闯进来得实在太过突然。
所说的话又太过奇葩。
等到苏子衿反应过来,跟病人交代了一声之后,急忙攥着手中的钻戒追出营帐,外面已不见了徐东来的踪影。
苏子衿问了接医护人员,又往前追了几步。
昨天夜里下过一场骤雨。
地面都还是湿的。
走得稍微快一点都能摔倒。
差一点扭了脚,刚才病人的身体检查又才进行到一半,苏子衿只得放弃继续追上去的念头。
苏子衿死死地攥紧手中的钻戒,冷着脸,往回走,整个人都在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于是,今天救助站的病人格外的配合医生的检查。
即便是平时那些最难缠的,护士扎个针都能叫得沸反盈天的病人都安静得跟鹌鹑没什么区别。
病人的配合,多少缓解了苏子衿心中的气闷。
超高效率地完成了每日的查房工作,苏子衿走出最后一位病人的营帐。
去院子里的水井边打水洗手。
身为医者,每天在结束查房后洗手消毒,是苏子衿早已阳城的习惯。
苏子衿把打水的水桶放回井里里,用来扎头发的发圈,忽然断了。
苏子衿只好从口袋里,重新摸了一根发圈。
不期然地,被口袋里某种坚硬的物体硌了手。
因为病人配合而带来的好心情,在这一刻,破坏殆尽。
这枚戒指,苏子衿是早上醒来时,就发现被人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的。
苏子衿只要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在昨天夜里,趁着她睡着后曾悄无声息地潜入过她的营帐,还碰过她的手,就恨不得把对方给大卸八块!
她去找对方算账。
营帐里,除了呼噜打得震天响的傻大个,再无其他人。
她扑了个空!
“这戒指老大既然送给你了,就是你的。
你要是实在嫌这玩意儿太土太小,下回你见到老大,让他再送你一颗比这更大更漂亮的!”
耳边响起徐东来离开前所说的话,苏子衿神色又是一冷。
她拒绝收下这枚戒指,根本与戒款式跟大小无关,而是戒指这东西,象征性太过特殊,本身价值又太过高昂,纵然她救过对方的性命,这份谢礼也太过贵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凭她仅有的这几次接触,她总觉得,那个男人留下这枚钻戒,不像是为了表达谢意……
“苏医生。”
一道弱弱的女声打算了苏子衿的思绪。
苏子衿从口袋里摸出发圈,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转过身。
几步之外,面带犹豫的娜塔莎走近。
“有事?”
娜塔莎先是咬了咬下唇,接着,像是终于鼓起勇气,她一鼓作气地道,“苏医生,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抗拒为那位危险的病人治疗,更不应该违抗您的命令,拒绝为他导尿。
还请您在我的个人工作表现评估上能不能不要记录以上的事情?
否则要是您的报告上交上去,国际医疗协会的国际医疗救治组分会的委员们很有可能会取笑的护士执照,甚至不再允许我报告医疗相关专业。
苏医生,求您了……”
娜塔莎走近,环顾了眼无人的四周,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金币放在苏子衿的手中。
苏子衿听见娜塔莎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神色稍缓,却又在对方拿出金币时,倏地冷下了脸。
“看来你并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也并不是真心改错。
你的道歉我不会接受。
金币也请你收回去。
身为你的上级,我会把在当医疗志愿者的这段时间的表现如实地写在评估报告上。
至于报告交上去之后,国际救治组分会的各位委员们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不是现在的你需要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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