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兄妹之间不用这么客套,你还有什么话也直接说吧。”
流珠微微咬紧了唇:“二哥,能不能帮我带一包堕胎药。”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今儿的她格外敏感多疑,说话像飞来飞去的蚊子声有些悄悄的。
简锦却有些讶然:“你还没有做掉?”
流珠蹙眉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屋里头不大对劲,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我,反正感觉和以前不一样,我对她们不放心,自己也没这个胆子去。”
又请求道:“二哥,之前那么严重的事你都帮我遮掩过去,如今就差这一步,您好人做到底,再帮我这一回呗。”
“这事我可以帮你,”话锋一转,简锦又问,”“你觉得屋里谁最可疑?”
流珠蹙眉摇摇头,却是没有清晰的思路。
简锦安抚道:“不用这么担心,往后你多加注意就行了,另外,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你也记得及时告诉我。”想了想又嘱咐道,“至于你交代的事,最迟明晚有个结果。”
她说得这般含糊也是怕隔墙有耳,流珠蹙眉点了下头,心中却涌动着无限愁思。
从流珠屋里出去后,简锦没有急着去买药,而是先回到了屋中,双喜精神十足地迎上来,笑道:“二爷您回来啦。”
简锦瞧着他:“遇到什么事了,笑得这样开心。”
双喜回道:“可不是嘛,爷您还没听说哪,燕王殿下今天出大丑了。”
简锦心下一紧:“出了什么事?”
双喜嘀咕道:“二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出了大丑,按理来说您应该高兴才对。”
他是个耿直性子,直接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了。
简锦却未改脸色,一脸正经道:“我有吗?”双喜正要点头应声,她却不给这个机会,直接在桌边坐下吩咐他:“说话之前先给我倒一壶茶来。”
双喜乖乖地给她沏了一壶热茶。
简锦接过后,淡淡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双喜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听二爷这语气好像是他在磨蹭废话,可事实上不是二爷她心虚吗?
也没有来得及细想这些,在简锦的轻声催促之下,双喜才把刚刚从外面听到的消息给说了。
今早燕王去上早朝时,半路却被人拦截,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这人就把装着夜香的桶往轿子上一扔。
旁边的侍卫自然先挡在面前拿下,正要扣下这个大胆的百姓,谁能料到他还有同伙,趁着众人注意力都转移开来,同伙悄悄地窜出人群,直接往燕王的轿子上泼了一盆夜香。
当时满街都弥漫着一股恶臭,燕王从轿子里走出来,看到侍卫身上也都沾满了这些肮脏,气得当场脸都绿了。
“这两个人真是奇怪,怎么用这些腌臜法子来收拾人,”简锦不禁说道,“不知道他们跟燕王结了什么深仇大恨。”
双喜笑嘻嘻道:“深仇大恨倒是没有,只不过后来燕王身边的侍卫扣住这两人,审问了一下,这两人竟然说就是看燕王不顺眼,想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理由真是荒唐,也真是可笑。不过话说回来,燕王平日里是那么一个冷清人物,如今却被气成这样,可是大快人心,您说是不是呢二爷?”
说是要给点颜色,还真是给了一点粪臭的腥黄。
简锦明白他的想法,淡淡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双喜笑了好一会才喘得上气:“燕王如此生气,直接叫人把他们拖下去,当着光天化日之下脱了裤子,光着屁股被重重打了五十个板子。”
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简锦没有再多问,拿着几辆银子直接去了药铺。
路上经过一间茶馆,说书先生正唾沫飞溅说起近日的八卦新闻。
简锦本来不关注这些,但是这会儿耳朵尖,无意听漏了几个字,说什么燕王、夜香、丢脸,可不就是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没有多加思考,脚下步子一转,直接转进了茶馆。
伙计笑着迎上前:“客官往上坐,您要点些什么,咱们楼里的招牌菜有……”
简锦打住道:“一壶清茶,一碟茴香豆就够了。”
伙计翻了个白眼:“得嘞,客官先等着。”
却是过了一刻钟仍没有上桌,伙计这敷衍的态度显而易见,简锦也不计较,当下的心思全都放在一楼的说书人。
但她来得不凑巧,刚进来时说书人已经讲到尾巴上了,而等她落座又开始讲到别人。
这个‘别人’也不是一般的身份,是古兰皇室,就是前儿个刚刚进京的古兰公主的生母,古兰国皇后。
但可惜的是,古兰皇后已在多年前逝世,如今世人深感缅怀,也只能追忆过往的事。
听着楼底下苍老缓慢的说书声,简锦心思忽的一动,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攥住,不自觉竖起耳朵,连身后来人了都没有及时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