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害羞了?”真是可爱。祁薄摸了摸她的头,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她在强颜欢笑,自我麻痹。根据她的性格,这么乖巧,安分实在让人越加的担心。
“你的记性还真好。”上绝育环后为了忽悠他,胡乱编造的,他还真信了。欧阳陌有些难过,有点怨天尤人。如果自己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可以跟他携手到老,儿孙满堂。
这个只能让别的女人来跟他一起完成了。
“小陌……”他很少这样叫她。那怕在动情时,也都是连名带姓的:欧阳陌、欧阳陌的叫着。
所以,当他这样叫时,就一定有事情要说。
欧阳陌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回应,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在等,等他说下去。“你的父亲不是我……”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祁薄接着说:“你信吗?”
“你说的我都信。”
这时她睁开了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他。
真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前提,你没有骗我。”
苦涩一笑,祁薄站了起来。“我说我没有骗你,你信吗?”
自知失言,欧阳陌咬着唇。“我信。”
“你父亲的尸体从监狱运到了殡仪馆。”那边的服务是一条龙的,灵堂就设在殡仪馆旁边。
欧阳陌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下床。她还以为父亲的遗体还在监狱,没有想到已经运出来。此时,正孤零零的躺在殡仪馆的水晶棺中,她就忍受不住。
祁薄一把拉住她,沉着脸问:“干什么?”
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
一把甩开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他的手被甩的撞上了实木的床头,发出巨响。应该很疼,他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欧阳陌一愣,看他的样子也就释然了。“我要去守着我爸爸。”他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哪儿,一定很孤独。
“不准去。”祁薄一把拦住她。非常不认同的望着她苍白羸弱的脸。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她的身体太差,一再发烧,因为过度悲伤都能晕倒发烧。再熬夜,后果他都不敢想。欧阳陌不敢相信他这么无情,他就没有亲人吗?
亲人死了,连悲伤都不准了吗?
“祁薄,我知道你现在高兴,我管不着你。可是,死的人是我爸爸,难道因为你讨厌他,我也失却说了悲伤的权力了吗?”
她冲着他吼。
“讲点道理好吗?”这个时候,陆周守在哪儿。再说了,放在那里,根本不用人守。里面有人守。
一具尸体,难道还怕人偷了?
他也是气晕了头。“你要是再生病了,等埋了你爸爸,接着来埋你。”
是啊,要是再发病了,起不来怎么办?
遗体送往殡仪馆,很快就会安排火化。人都已经死了,自己要死要活的,又能改变什么?自己这具不中用的身体,能拖多久自己也不清楚。
要真像他说的,埋了爸爸,再来埋自己。
突然她有扯了唇,将脸埋进双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