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福祥回到宾馆,见周阿华已经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
“什么人,”她见苏福祥回来了,又问了一遍,“让你去见他这么久?”
“哦,”苏福祥应道,“我的一个老乡儿,一块从老家出来打工的。”
“老乡儿?”周阿华不信,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是你老婆派来打探消息的吧,你们谈了什么?”
周阿华一面对着镜子往雪白的脖颈上喷香水,一面问道。
“没谈什么?”苏福祥应道,“我们俩在一个工地上干活。过了年工地开工,他来跟我谈回工地干活的事儿。”
“你不是浴城的按摩技师吗?”她梳妆完了,到衣柜里挑衣服,“啥时在工地干过活?”她蛮好奇的。
“啊,我是后到浴城的,先前是在工地上干建筑工。”苏福祥解释道,“这不嫌挣得少嘛,挂着趁冬闲出来赚点外快。”
“呵呵,”周阿华听罢笑道,“你的历史还挺复杂的。怎么,你答应他了?”她故意问道。
“哪能答应他?”苏福祥讨好地说,“我连浴城的差事都辞了,更不要说工地的活了。”
周阿华听罢苏福祥的话莞尔一笑,她对苏福祥的回答很满意,觉得苏福祥越来越跟她往一处想了,不觉满意地连连点头。
“你什么时候去跟你老婆摊牌?”她催命似地问,“这个年你是跟我过,还是跟你老婆过,你拿个主意吧。”她像下最后通牒似的说道。
苏福祥就怕这个,周阿华催他离婚已不是第一次了,“离婚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满城风雨。”他思量道,“虽说我在城里没什么朋友,可让老范知道了也挺难为情的。”他顾虑重重的。
关于离婚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要这么快,拖一拖效果可能更好些。
现在他考虑的不是离不离的问题,而是什么时间、以何种方式离的问题。
周阿华把一件浅粉色女士西服穿在身上,蹬上高跟儿鞋,“走,打道回府。”她说,“温泉不泡了,赶紧下山,准备回家过年。”她豪气冲天地说。
……
傍晚,老范见过苏福祥之后,疲惫地回到家。
一进门他就想把找到苏福祥的消息告知罗烈花,但紧接着他又迟疑了——苏福祥是找到了,但不回家等于零——他没把苏福祥带回家,有什么脸去见罗烈花?
但他转念一想,早上从家出来时,罗烈花托他打听苏福祥的下落,现在有消息了,他若知情不报,让罗烈花担心着急,就不好了。
马幻彩对苏福祥日久不归也有耳闻,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见老范回来,忙着打听,她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很怕苏家不出点儿事儿。
老范晓得她不起好作用,懒得搭理她,不愿跟她多说。
最后,他狠了狠心,还是敲开了苏家的门。
“孩子都好吧?”他一进门,就听到孩子的哭声,问道。
“哦,范大哥,你回来了?”罗烈花打着招呼道,“好是好,就是暖儿老哭,怎么哄也哄不好。范大哥,福祥有消息了吗?”她一面问,一面向大老范身后瞅,希望丈夫跟着回来。
看着罗烈花带着一对儿女生活很不容易,她本人也很憔悴,面带病容,老范同情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有,”大老范答道,“大兄弟找到了。”
罗烈花在大老范身后什么也没看到,晓得老范没有把丈夫带回来,但听说苏福祥找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在哪?你看到他了?”罗烈花不满足于找到丈夫,穷追不舍问道,“他在外面跟什么人在一起?他几时能回家?”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老范纠结万分,哑口无言。他有猜测,那就是苏福祥外面有人了,但他不好把这未经证实的猜测说给罗烈花。
但他不说,不等于罗烈花不起疑心,“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她问到点子上了,“范大哥,你在外面看到什么了?你把在外面看到的跟我说说吧?”
大老范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大哥,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不要把我蒙在鼓里好吗?”她哽咽着央求道。
“弟妹,”老范听到罗烈花的请求,心里难受极了,“你别多想啊,大兄弟不是那种人,他……不会的……他就是……”
老范心里想一样,嘴上说一样。由于言不由衷,他讲话有些结巴。苏福祥出轨,在他心里基本已坐实,说苏福祥不曾出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其实,大哥,苏福祥咋样,你都知道,你就是不说。”罗烈花眼含热泪道,“这个地方我不想待了,我带俩孩子回老家去。今后苏福祥是好是坏,都跟我没关系,就当我没跟他夫妻一场。”
“弟妹,”老范急了,大喊一声,“千万别!千万不能回老家,我去把他找回来,回老家万万使不得。”说着,不顾一切地往外跑。
“大哥,不急,明天再去不迟……”罗烈花追出屋,喊道。
她晓得老范为找苏福祥在外跑一天了,不忍心他晚上也不得消停。
老范不听劝,头也不回地再次上了温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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