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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温泉山,已是日暮时分。
老范想了想,还是如法炮制,站在楼下大呼小叫苏福祥出来,可是,他记忆中的那扇窗再也没有打开。
他不甘心,扯着嗓子猛喊。他的喊声招来了景区保安,保安以扰乱景区秩序为由将他赶走。
“唉,”他无奈地离开景区,长长叹息一声,“他现在连我都不理了,变得好快啊,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抛妻弃子了。”
他按原路返回,到“大世界”安身。他准备第二天再上温泉山,就是绑了,也要把苏福祥带回来交给罗烈花。
整个一夜他都未合眼。他心里充满挫败感,他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苏福祥真的跟外面的女人跑了,那么我就是拆散苏家的罪魁祸首,谁让我拉人家出来干活的。”他罪己得要命。
他是一个够朋友的真汉子,对得起朋友是他人生第一信条,要是换做别人的话,不会这么自责的。
翌日晨,他起了个大早,准备再上温泉山。
这时,他忽然想起那张字条,“苏福祥会不会已经下山?如果他在山上的话,就凭我那一通喊,他是没有理由不出来的。”他心下想,“温泉山是度假的地方,谁也不能长久住。”
他赶忙到领班处,按苏福祥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一个。
“谁呀?这么早!”电话里传来女人的抱怨声,伴随着一个长长的哈欠,“你找谁?”她问道。
“怎么是个女的?”他十分纳罕,他以为打错了,“我……找苏福祥。”他说。
电话随即被转了手,“你是哪位?”对方问道。
“我是老范呀,你是苏福祥吗?”
“是。”
我想找你谈谈。”
“……不是昨天刚谈过吗?怎么还谈?”
人一膨胀,说话都变味,一直视老范为恩人的苏福祥,现如今对老范也不那么客气了。
“哦,还有事情要谈。”老范像是求着人家似的,“上次没谈完,今天要接着谈。”
“嗯……”苏福祥在思索,“那好吧,到我这儿来吧,‘皇冠小区’26栋,楼下的‘闲暇时光’咖啡厅,我在那儿等你。”
“他果然跟女人厮混在一起。”老范放下电话,心下想,“这么早就跟女人在一起,一定是整到一起去了。”
“喂,谁呀?你要等谁?你要跟谁喝咖啡?”苏福祥放下电话,周阿华阴阳怪气问道,“这几天怎么总有人找你?是不是你老婆找上门来了?”
“打电话的是个男的。”
“我知道!”周阿华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你老婆不会让别人找你谈啊。”
周阿华是一个明察秋毫的人,什么事也甭想瞒过她。
“要我说啊,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把那层窗户纸捅破算了,快刀斩乱麻,跟你老婆说拜拜!现在就去跟他谈。”
苏福祥不言语。
“怎么,你不乐意?”周阿华见他不讲话,斜楞个眼睛瞅他,“你是不是还想回到你老婆身边去?你要是想的话,我成全你;不过你睡了我,这事儿不能算完,你得给我个说法……”
“不,我愿意离婚。”苏福祥经不住周阿华的威胁,喃喃地说,“我这就下去跟他谈。”
“啪”的一声,周阿华把一个存折扔到苏福祥面前,“这是十万块,去摆平你老婆吧。”她豪气冲天地说,“念你老婆跟了你一场,别亏待她。”她假惺惺地说。
苏福祥颤颤巍巍拿过那钱,转身下楼去了。
到了咖啡厅,老范还未到,苏福祥把咖啡点好,坐等大老范到来。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老范到了,苏福祥请他入座。
“我是来找你回家的……”老范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道。
“打住!”苏福祥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老范道,“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个来的,从昨天磨叽到今天,你还有完没完,也不嫌累得慌。”
他见老范一坐下就提让他回家的事儿,气不打一处来,兼着老受周阿华的气,他一下子就爆发了。
“哦,老弟,我没别的意思。”老范遭到抢白,忙着解释,“弟妹跟孩子盼你回家,你都半个月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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