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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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中，霍星藏与方国雄大眼瞪小眼。

    “岳父还有什么话说？”霍星藏率先打破沉默。

    “事情至此，套话就免了，我此番前来，的确是有求于你。”方国雄说这话时，眼中的咄人之势烟消云散，只剩下三分哀求，七分卑微。

    霍星藏耸然动容。几乎没人比他更了解方国雄，深知此人刚愎自负，若无有关生死存亡之危，绝难有求于人，更何况求助的还是自己一心想置之死地的对手。虽说此刻恨不得亲手格毙此獠，可方国雄屈伸自如的气度仍叫霍星藏汗颜，这一点他是自愧不如的，若角色调换，他宁愿死。

    “不想世间还有令方会长难以解决之事，在下到很好奇。”霍星藏由于对仇人心生敬佩，顿生羞耻之心，心烦之余连客气都免了。

    “实不相瞒，此事与阁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一切的起因，只源于某件旧事。”方国雄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头却埋得更低了。“阁下应该记得，十七年前，我部分堂突遭天罚，一把无名大火，将满堂上下五十余人尽数烧死，唯有一个孩子幸运存活。”

    霍星藏点了点头：“舒敏小姐当时年近五岁，却为救人奋不顾身，霍某至今难忘。”

    “此后的事无需赘述，我一直把这孩子当做自己的儿子，相信他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方国雄干笑了几声，“玄策是个好孩子，无论干什么都很优秀，在你消失的这几年，他更是成熟了不少”

    “你说错了一件事。不是我想消失，是当时好像有人逼我这么做。”霍星藏目光如刀，直视方国雄。

    方国雄身体明显一震，杀气在眼中一闪即逝，只因低着头，并未给对方看到。

    “以前的确是我有负于你，你再多怨气也是应该的，但我有我的苦衷。”方国雄突遭剧变，此刻已显得有些苍老。

    “这些话少说为好，继续罢。”

    方国雄叹了口气，道：“此前你我一直认为那场大火乃是天灾，如今这结论已站不住脚。”

    霍星藏道：“何解？”

    “你仔细想想，玄策当时还是婴孩，毫无自救之力，为何偏偏独活于世？若在往常，我可以相信此乃上天眷顾，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加上一位故人临终之言，使得我不能不往人为之处想。现在，我只差确定一件事。”方国雄略一停顿，道：“当年破天水一战，陆成英可是死在你手里？”

    “是，我亲手扭断了他的脖子。却不知有何关系？”

    方国雄如遭棒喝，已有些痴了：“怪不得，怪不得”

    “怎么了？”霍星藏大惑不解。

    “一切都是天意啊。”方国雄浊泪长流，方舒婕紧紧抱着女儿，竟失声痛哭。

    “陆成英身为陆成龙之弟，却素与大哥交恶，以至于有了取代之念。陆成龙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故而激战正酣时，严令陆成英死战，后退一步即正法示众，陆成英进退失据，唯有拼命相抗。”

    “怪不得这小子像是打了鸡血，那场恶斗，实乃我生平罕见。”霍星藏忍不住插话道。

    “是啊，可他怎是你之敌，你制住他后，陆成英悲愤下竟发出毒咒。你可记得？”

    “今日我遭内外夹击而死，死也不服！愿在场之人，或死于非命，或妻儿横祸，或亡命天涯，且死后必下无边地狱永受轮回之苦也！”霍星藏有些颤抖，已有些明白：“难道说”

    “不错，他的恶灵已回来了，早在三个月前，降龙坛现任坛主谢冲霄被发现死于家中，整个上半身被剖开，凶手正是他相濡多年的妻子，她当时只会傻笑，并不断重复一句话：‘来了，他来了大约十几次之后，她像是受到了神秘的召唤，竟奋起跃向窗外，我手下猛士如云，合三人之力竟拦她不住！唉”

    “这怎么可能？”霍星藏简直不敢相信。

    “若是仅有此事，我还不致担忧，可没成想，仅仅一个月后，你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孙秀松，竟又遇离奇车祸，某辆大货车将他压成齑粉，头部却诡异的被保存下来，好像一定要让我们看到似得。”

    “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哪会如此之巧？”霍星藏大声道。

    “不由你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方国雄木然道，“又过了一个月，你的爱徒杜辛城”

    “他也死了？”霍星藏感到一阵莫大的恐惧，连声音都变了。

    “目前还没有，可也不见得比死了好。”方国雄道，“你知道他的毛病，一刻都缺不了女人，前些日子去蝴蝶梦，点名要韩小姐伺候，妈妈不肯，说已被某位大人物给包去，他当即脑门充血似的要上去砍人，你能猜到他看见的是谁？哈哈，是咱们一辈子也看不见的人物，国家安全局的高级特工！他此番来无外乎监察赵清平，老家伙当然得好好招待，没想到你徒弟突然闯进，特派员有心示威之下，将小杜三招撂倒！”

    霍星藏失声道：“阿杜已得我半数真传，怎会败得如此迅速？”

    “天外有天，你我不过是沧海一粟。”方国雄淡然道，“你徒弟虽然惨败，心气却高，竟动了玉石俱焚的念头，那特工得意之余未及防备，整条右臂竟被齐根剁下，小杜慌乱间破门而逃，赵清平当场下令全城通缉，人没抓到，就抄了他的家，老婆孩子没日没夜地挨审，直到出了人命仍不肯罢休，特警队几乎将帮会总部掀了个底朝天。最后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替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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