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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凝固了,船舱里的水汽缭绕,令人透不过起气来,恍惚间人们似乎感到死神的降临。
“咚咚。”敲门声让几个新兵差点吓晕过去……
艾伦抽下门栓,“嚯”地将们拽开,一晚上的惊恐已经折磨他够久了。
“耶利!?”吉米惊叫起来“我们的牧师。”耶利扶在门边,湿透的素色长袍萦绕着洁白的水汽让他仿若从天堂走来,人们都站起身来,望着这位神奇的牧师。
“你又让暴雨停住了!”
“是上帝让它停的。”耶利靠在艾伦身上,低声回应着他。
“上帝总能听见你说话。”船舱里一下欢闹起来,一个新兵拿来自己的毡毯,艾伦接过来裹住了没有一丝干燥的牧师,搀着他,就像搀着主一样地下去了。其余的人都一齐涌向甲板,外面恰似仙境,幸存下的人们大口的呼吸着,雀跃着,几个人拥抱在一起,时间又似乎凝固了。
“担心了那么久,没想到还是晚上。”安迪逊兴奋的说着。
“现在早上第十个钟头!”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人身后传来,冷不丁的让所有人一阵寒噤。摩亚罗极为疲惫又极为恼怒的立在所有人后边,满面的胡子掩住胸前的腰带,让狰狞的脸显得更加可畏。“回到岗位上!现在没空儿发呆!”他依然声若惊雷,高大的身躯足以托起宽阔的胸腔,声音在高耸的鼻腔里共鸣,在空广的海面回响。
船员们略带遗憾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虽说是战船,可除了牧师耶利,其他人都有各自的职责,这些战士往常则必须和其他船员们一样劳作,而平日里的这些普通水员一遇到战事也必须和战士们一同作战,连伙房里的瘸子莱格也不例外。
天空黯淡无光。“你们两个到船尾去。船舱里……”伯纳德接替了刚刚殉职的贝克大副发号施令,虽然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鲍伯和库伯自然乐意自己叔叔的安排,谁都知道打扫船舱不是什么好差事。这场风雨造成的破坏不小,船上大部分的桨都坏了,降下的船帆由于没人打理早也没了踪影。这艘本早该靠岸的船自然不会携带太多食物和淡水,况且一大部分的水都流到了船舱里,要再拖下去,恐怕缺水也照样会让一船人送命,况且,还有更棘手的……
周围雾气缭绕,摩亚罗仰望着天空,即使有洋流和风,周围的雾气也足有十层丝绸那么厚,凝结的露水挂在他的睫毛和蓬乱的头发上,尽管困难,摩亚罗还是能观察到一个更可怕的现实,在这层水汽的后面,是无边无际的黑云,如墨染一般,黑沉沉的铺在天上。这样的天气,经验再丰富的船长也根本不可能分清太阳的位置,要是没有他那个从阿拉伯人那儿用几乎勒索的价钱换来的沙漏,可能连他都不肯相信现在已是早上的十点钟。
“要是那些笨蛋恐怕连时间都搞不清”摩亚罗心里嘲讽着那些平常和他作对的船长。谁叫那个时代除了古老的东方和阿拉伯世界是找不到这种晶莹的计时器的,尽管只能计一个钟头。
每当遇上风浪,有经验的船长都会在地图简单标示出目前的大概位置,待风平浪静,再根据太阳或是星空推算出可能偏离的距离和位置,不过显然,现在这两者都不具备……
风开始变强,云层却没有丝毫松动,摩亚罗仍巴望着天空,只要能大致看清太阳也好。迷雾逐渐散去,却一丝清晰的光亮也没有。船员们已经整理好了船舱,还有几个水手正在打扫甲板和桨室里的木片,折断的木桨和箭杆被当做柴火,陶片和其他废物一道被丢到海里。“还剩一桶半的淡水和些腌鱼干。”伯纳德低声的汇报,几个和他亲近的水手也附和着。就算是被海水浸泡了,在这样的一艘船上也算得上是珍宝了。
船长抬着头,没有回话,鲍伯库伯也也拖拖拉拉地围了过来。没有人再说话,更没有人敢上前提出任何建议,在西方世界,任何胆敢干扰或质疑船长的人,船长都有权立刻把这个多嘴的家伙扔到海里,这是大洋赋予的权利。
时间一点点地在沙漏里流逝,风愈来愈紧,摩亚罗更加焦虑不安,是继续等待还是立即行动,耽搁得越久,情况也越恶劣。不能再等了,即使没有方向,他也必须抉择,周围环绕着他的除了风,还有他最信任的下属,他必须带着他们活下去……
“升帆!”坚毅的苏格兰口音,几个魁梧的苦力拖出了略小的备用方帆。“顺风而行!”与其纠结来路,不如随风而行,运气好跟随吹往内地的暖风,说不定还能尽早找到岛屿或陆地。“就能活下来了!”船长心里明白。“架起桨,加快速度。”伯纳德指挥着船员,所剩的桨不多,加上备用的,也差不多够快。
天依旧昏沉,“枪骑兵号”却不在迷茫,宽阔的船帆和轻灵的木桨,这艘修长的战舰依旧劈波斩浪。强劲的风吹不散漫天的乌云,也同样改变不了我们这位船长的面庞,即使前路艰险,他也必须率领他的船和船员,夺取那份属于大海的荣耀,谁叫这是整个北大西洋最强悍,也是最杰出的船长。
有道是,
未知前路临霜雪,那堪涉险登途,肃风难让远行徒。龙吟苦海上,卷雨散鹧鸪。
曾撩赤炎遮天地,岂可默然自熄,半生戎旅逐疆迹。再起沧澜意,能没大洋西。
究竟一行人前路如何,请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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