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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木下源一现在这副样子,也对我没啥威胁了。”丰臣接着说,“如果你愿意如我刚刚所要求的那样后退并把刀给扔了,我可以将刀从木下源一的脖颈前挪开。”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遵守诺言呢。”绪方追问。
“呵,你爱信不信。”丰臣再次发出一声冷笑,“行了!别再说废话了!赶紧后退,然后将刀扔了!”
谷纥
“我劝你最好别做什么奇怪的计划。”
“这个距离,就算伱扑过来救人,我也能赶在你的刀砍到我之前,先将木下源一的喉咙割开,然后闪到一旁,躲开你的攻击!”
“”绪方伫立在原地。
既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照丰臣刚才所命令的那样后退并把掌中刀扔掉。
仅默默地再次目测了遍他和丰臣的间距。
——距离大概为2步半
绪方刚才叽里呱啦地跟丰臣讲了那么多有跟没有的东西,纯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他计算与丰臣的间距,以及拟定应对策略拖延时间。
对于丰臣所讲的话,绪方是一个字也不信。
这种盲信敌人的话,主动扔掉武器、束手就擒的事情,从来就不在绪方的选项之中。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理会丰臣对他的那些要求。
闪身到丰臣的跟前,对躲在源一身后的丰臣发动攻击——这并不困难,2步半的距离,绪方随随便便就能跨越。
难的是如何在逼退或干掉丰臣的同时,保证源一的安全
2步半这是一个相当尴尬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下,哪怕现在有着“无我境界”加身,绪方也不敢保证绝对能赶在源一受伤害之前,解决掉丰臣。
给过绪方不少关照的源一,算是绪方的半个师傅。
对源一的生死置之不理——这种事情,绪方不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2步半有办法赶在丰臣向源一大人下毒手之前,宰了这个混账吗?
绪方于心中这么问自己。
其脸上的表情,随着这道对自己问出的问题落下而变得愈发凝重。
结果,却于这时——绪方陡然发现了源一朝他投来的目光。
源一也意识到了现在的状态正虚弱至极的他,根本无力挣脱开丰臣对他的控制。
所以,此时的他,已经停下了挣扎。
只见此时的他,扬起视线,向绪方投去平静的目光。
源一的这对正直直地看着绪方的双瞳似是会说话。
动手——这便是源一的双瞳对绪方所“说”的话。
看着源一这对正跟他“说话”的双瞳绪方先是一愣,随后便见一丝笑意于他的双颊缓缓浮现。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绪方用表情,对源一这般说。
无需多言了——
仓啷啷啷
长出一口气的绪方,将左手的大自在收回刀鞘,然后用双手紧握大释天,摆出了“大霞”架势,刀尖直指源一身后的丰臣。
注大霞:剑术架势之一。双手握刀,刀架在身子的右上段,刀刃指着天空,刀尖指着敌人。详细模样,可见最右边的段评(只有在起点中文网才能见到图片)
“看样子,你似乎是不想按我所说的照办啊。”看着绪方摆出这个利于突击的架势,丰臣脸上的神情稍稍一沉。
“脑袋没发育完全的人,才会去相信你的话。”
绪方发出低低的嗤笑后板着脸,一字一顿地正色道,
“绷紧神经吧。丰臣信秀。”
“看看你与我,究竟是谁的刀更快。”
“呵,你想比的话,那就尽管来比吧。”丰臣恢复了他惯用的神情——冷笑,“反正对我来说,即使不能逼你扔掉刀,能将这个给我添了大麻烦的老家伙给杀了,也算是赚了。”
冷笑过后,他将掌中刀的刀锋,紧贴住源一的脖颈。
吉光骨食锋利的刀锋,已稍稍有些擦破源一脖颈处的皮肉,几滴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刃淌下。
双方的神经此时都紧绷着。
他们都紧握着刀、紧盯着对方。
时刻准备着抢先敌人一步,将掌中刀挥出。
周遭的气氛,都因二人的对峙而变得沉重、压抑。
绪方以“源之呼吸”的节奏,有条不紊地吐纳着周遭那因庞大雨势而分外冰凉的空气。
在以极有节奏的频率进行了数次吐纳后,绪方的呼吸猛地一顿。
紧接着,便见他以极舒缓的节奏,缓缓吸气。
绪方的胸膛,随着冰凉的空气的逐渐吸入而逐渐鼓起。
注意力随着呼吸而缓缓集中。
倏忽之间,绪方的心神便已集中到了最极致——但他却迟迟没有立即展开攻击。
他在等。
他在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他在等待着丰臣心神松弛,抑或是出了啥意外情况的那一刹那。
丰臣也不急躁,只默默紧盯着绪方手中的动作,时刻准备着在绪方的刀动起来后,立即推刀割开源一的喉咙,然后跳到一旁,躲开绪方的攻击。
这是一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更占优势的对决一个是隔了2步半远,一个是刀直接架在了目标的脖颈前谁的刀能更占先机,一目了然。
也正因此,丰臣的脸上一直泛着一丝从容,而绪方的脸颊上则堆满了严肃。
——冷静冷静再等等
绪方于心中一遍接一遍地对自己说着“冷静”。
他强迫着自己保持镇静,继续等待着那最适合发起攻击的那一瞬。
战场的局势常常就是那么地千变万化。
在丰臣面泛从容,绪方神色肃穆,二人之间的气氛,已凝重得无以复加时——
嗖!
一根粗长的弩矢突然自丰臣的右面飞出,深深地没入丰臣的右肩。
绪方和丰臣都将全副身心放在了彼此身上,所以他们二人都没有发现这根突然出现的弩矢。
突然飞出的弩矢,以及右肩处传来的剧痛,都让丰臣的脸上瞬间冒出了浓郁的惊愕之色。
他手中的动作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顿了刹那。
——不好!
尽管丰臣瞬间反应了过来,但手中动作所停顿的这一刹那,已让胜负见了分晓。
在这根弩矢突然现身并扎入丰臣的脖颈后,绪方的双眼立即精芒爆射。
——就是现在!
嘭!
猛踏甲板的声音炸起。
微微沉下腰的绪方,如离弦之箭,冲向丰臣!
大释天的刀尖,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拨开雨幕与这肃穆的氛围!
大释天的刀尖在丰臣的视野范围内飞速放大!
——妈的!
丰臣于心中破口大骂。
在他眼里飞速放大的刀尖,告知了他一个残酷的现实:现在再想先杀了源一,再往旁边跳开,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他现在若是继续选择割开源一的脖颈,那么他的脑袋将会在下一瞬间被绪方给刺穿。
和源一同归于尽——丰臣可没兴趣跟这个老家伙一命换一命!
所以,他迅速做好了计较——愤恨地咬了咬牙关后,他将怀里的源一推向绪方,然后顺势向旁边滚去,闪躲绪方刺来的刀。
绪方没有去追击闪到一旁的丰臣,确认源一的安全,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
他用空出的左手,将源一捞进怀里。
与此同时,侧目向刚才弩矢所飞出的方向看去。
在他与丰臣的战场侧面的十余米外,一个眼镜立在甲板上。
其双手抱持着一架之前据牧村介绍,似乎是拿来猎鲸用的弩具。
眼镜的身后,是葫芦丸准确点来说,是船头已经快要撞上日辉丸的葫芦丸。
虽然距离稍有些远,但绪方勉强能听清正缓缓放下手中的弩具的眼镜正发出的低声感慨:
“没有射中脑袋吗猎鲸用的弩,果然是要比普通的弩难用得多啊。以后得找机会多学学精准射击才行。”
嘭——!!!
随着眼镜得这句感慨落下,其身后的葫芦丸重重地撞上日辉丸!
舰船相撞所带来的冲击,让日辉丸的船身发生了极剧烈的摇晃,并爆出一股极强的风压。
庞大的风压吹拂在正背对着葫芦丸的眼镜身上,直吹得其身上的羽织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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