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钟繇回嚼了一遍刘封的话,有些怀疑的看了刘封一眼,笑道,“这一句话,繇似乎听着有些耳熟。不过曹操行事果断狠辣,也是个人物。”
“这是南阳许子将给了评语。”刘封还是一脸的郁闷,饮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巴,道:“据说当初曹操去拜见许劭,请问自己是何许人,许劭一开始不理他,他就拿着一刀架到许劭脖子上,这才留下了这一句话。”
“哈哈哈。”钟繇大笑,“繇似乎听说此话应是:‘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嗯,曹操行事,确非常人。”
刘封也不解释,其实这两句话的意思都差不多,只不过传话的人好恶不同,换了几个定语,说了都不外乎你小子是个走到哪里都吃得开的人物,这辈子铁定不会是寂寂无名的一个小人物罢了。其实若是综合起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这两句似乎更恰当了些。
“其实对付荀文若这种人,当初你就应该一根绳子直接将他绑来,何其的省事?就算他不能为我所用,至少将来也少了我们一个劲敌。”对曹操的能力,虽没有亲身接触,其实钟繇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曹操不是那种藉藉无名的小人物,早年那个五色棒的故事更是让他家喻户晓的。这会听了刘封给了曹操这么高的一个评价,他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虽仍不忘了调侃刘封两句,话里亦是带着不小的忧虑。毕竟,同为颖川出身的,还曾共事过,荀彧的才略及其对颖川士子的影响力钟繇亦是清楚的得,别的不说,若非自己已投入了刘备帐下,凭着荀彧的一封荐信过来,自己十有**就会随他一同投入曹操帐下去的。
刘封长吐了一口气,极是郁闷的道:“若能绑,我还真绑了他过来了。当初在洛阳时,我与他为忘年之交,彼此之间无话不谈,离开洛阳前更是千般邀请,愿与他共致天下太平,谁曾想……”
“无话不谈?”钟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微笑着看着刘封:“若果真如此,只怕荀文若已尽得我等之虚实,公子,你坏了大事矣!”
刘封无奈的朝钟繇翻了翻白眼,心里却也是有些发虚,“无话不谈”这样的字眼用在自己身上确是有些讽刺了,别的不说,便是自己身上的那些秘密,又能与谁说的?
不过,荀彧尽得并州虚实这样的话,却非虚言,自己当初确是对他没有多少保留的。低着头闷闷的将杯中的酒饮了,香汤入喉,刘封心中突的起了一股豪气,朗声笑道:“元常放心,我心中自有沟壑万千,任他荀文若如何智者千虑,又怎么能尽得我之虚实?”便是任着他曹操荀彧郭嘉如何如何的才智非凡,凭着并州现在的规模,文有田丰钟繇,还有个年青的法正,武有关张赵云徐晃张郃等忠勇之将,还有自己天下大势的认识,又岂会这么容易的就输与了他们?
不过,至少荀彧对自己的性格爱好禀性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这可不是一时半会改变得了的。唉,这下亏了,亏大了!
看着刘封这么快的重又拾回了自信,钟繇微微一笑,晃了晃已然空了的酒坛子,眼睛一亮,深有同感的道:“也是,公子机变万里,又岂是他人可以揣度的。不说别的,就是董卓火烧皇宫,全天下都为如此多的皇家藏书付之一炬而心痛万分,又怎么会想到公子早有准备了!如此一来,当初公子在洛阳所抄录的那些皇室藏书,便多是存世之孤本,舍此之外,别无所有,投之于正心书院,天子智者,又岂有不趋之若骛之理?哈哈,如此一来,这天下才智之士,又岂有不任齐聚并州主公选取的道理?有谁能脱得主公彀外……”
看着钟繇精亮的双眸越说越是起劲,刘封大寒,投降的举起手来:“好了好了,元常,你就莫再寒碜我了,当初我抄书那也是无心之举,只是看着大内藏着那么多的孤本秘本,却只是深束于高阁任着沾尘虫蛀无人问津,这才起了占有之心罢了,我哪能有什么想法?你也是穷人家出身,你该知道,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要读一本书,那得走多少路求多少人问借的?便是这正心书院,也是看着伯喈先生……”
事实是,当初刘封确实是考虑到了董卓火烧洛阳的事这才动手抄书。否则,在这个书写工具极贵而书籍又极少的时代里,一般的习惯都是直接将书背下来,像诸葛亮那种观其大略的,少之又少,毕竟一本书错过了,要再找到重新翻阅一遍的机会的并不多。便是诸葛亮,背下了书也不少。
不过这样的话,钟繇却是不信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你的心思我明白的样子,打断了刘封的话:“我晓得,伯喈先生的女公子才貌无双,承泽起觊觎之心,怕伯喈先生一走了之而已,这才设了个套将他弄了进去罢。嘿嘿,我料得可不差?”
刘封说得没错,这个时代藏书极为珍贵,钟繇出身寒门,对其中的艰辛深有体会,不过,若是就这么一个原因就能解释得过去了,那说谎技巧也太简单了些。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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