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半分益处。
而主公自到中山以来,招降抚弱劝过存善,开荒上万顷,贫者给其田屋,发与农具耕牛,开荒种麻,鼓励生产,中山百万赤贫百姓无不视主公如再生父母,庶族子弟赖主公之威得以安居乐业。就此一点,袁绍万不能与主公相争,正是主公赖以争冀的根本。”
听了田丰这些话,刘备脸上忽喜忽忧,眉头却不曾有半分舒展。一旁简雍也不解的道:“依元皓所言,主公与袁绍势必要在冀州起一番争斗的。袁绍自有他的优势,主公亦有主公的长处,然则若无豪门世家支持,则无钱粮布帛以养兵,若无百姓庶族拥护,则无人为你种粮当兵?”
简雍说了正是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时代土地单产又低,一般三个壮年农夫才能供养一个当兵的,而土地一旦荒芜,便需要很长时间来回复。这些土地又大都掌握在士族门阀手中,这些士族门阀往往有大量的积粮,普通农户则家无隔夜粮,军阀若不能得到士族门阀的支持,除非学黄巾军去当蝗虫一般的土匪,直接刮地三尺的抢,否则若要建立根据地给治下的子民一个活路,又要养兵争天下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也是为什么三国后期各国大量军屯的根本原因,而这些军屯兵,其战斗力比之东汉末三国初职业兵也差了好几个档次。
钟繇也道:“若是州牧大人一朝有变,冀州上下必然归心于袁绍,纵然没有袁绍,只怕也想不到主公身上去的。庶族百姓纵然心向主公,却是说不上话的。”
历来说什么得民心者得天下,其实这句话只对了一点点,因为这个“民”从来都不是那些作为国家基石的普通老百姓,而是那些占据国家财富,掌握话语权的统治阶层,老百姓只有认命的份。
田丰点了点道:“中山的百万丁口,便有十万精兵,主公所缺的,不过粮草军资,有兵也养不起。今主公能得甄家之助,纵然袁绍夺得州牧之位,与主公不过等势而分,胜负尚未可知,只是主公若是与袁绍在冀州相持,却非上策。”
说罢,田丰看着州舆图,手指并州方向,道:“丰以为主公的出路,便在于此。”
众人眼睛为田丰所吸引,这想起这一次本来是在商议黑山贼张燕截杀中山使者一事的,让田丰绕来绕去云里雾里绕了半天,终于还是回来了。
田丰对众人探询的目光视若未见,道:“并州自丁原去后,并州精锐俱在京师为董卓所收用,入冬以来,塞外胡人已是连番入塞,并州边军不能抵御,边民颇受其苦。张杨在并州军中以雄武知名,却也在势孤力穷的黑山贼逼压下闭门不敢外出,此正主公之良机也。”
刘备眼睛一亮,略一思顿,却又摇了摇头,道:“黑山贼雄据翼并山区已有多年,各州郡多番征讨劳师无功。眼下又时值隆冬,每日大雪不停,并不利于行军打仗。况且翼并山区延绵几百里,张燕人在何处,我们一无所知,若是不能一击得定,战火延绵,不多竟月不能干休。且我军已与曹孟德议定,待得明年开春便一起发兵讨伐董卓,在这紧要关头,若是与黑山贼相执不休,只恐累得三军暴于野,我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