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断风寒来到在这个时代的那天起似乎就没怎么消停过,原以为凭着自己未仆先知的本事大可在这个时代好好的享受一下,却不想时运总是不佳,还没来得及大施拳脚,便以被迫的走投无路。不过他能够好好的生存下来,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还能这么好运吗?或许现在连他自己也不敢做出绝对的保证!
而眼下身在洛阳的断风寒,却因为接踵而至的麻烦,再次头痛起来。
“伯父可是在说笑?”当断风寒从华佗口中得知蔡邕明日要带同自己入宫面见皇帝,周身顿时一震。
华佗欣然道:“此等大事,怎可儿戏!老夫没有看错人,那蔡伯喈确是正直无私,果乃朝中骨梗铮臣。”
原来日前华佗已将叶家一事告知那蔡邕,而蔡邕也当即表示会在明日早朝要将张邈兄弟二人不法之事禀明圣上,以正朝纲。
虽然华佗对于蔡邕的评价确实如史册中记载一般,但他确并不知道正因为蔡邕的忠柬敢言,使其不仅得罪了朝中不少官员,更是深受当今天子刘宏所恶。
而断风寒却是深知此点,心想要靠蔡邕给叶家翻案,恐怕还真是有些难度,一不小心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会搭上。
华佗见断风寒并没有因此事而欣喜,反倒面上焦虑起来,不禁心中起疑,问道:“凌云为何如此焦虑?”
“哦……凌云想到明日要面圣,故而心中有些惶恐。”知道华佗出自一片好心,所以断风寒并没有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华佗微微点头,面上忽地严肃起来,道:“如此说来,老夫也从未见过当今天子,所谓天威难测,凌云明日君前奏对,切记万万不可妄言,一切言行皆要谨慎。”
“多谢伯父提点,凌云记下了。”尽管明日之行祸福难料,但在感受到华佗对自己的关切时,断风寒此时的内心除了由衷的感激外,已然失去了先前的忧虑。
华佗闻言欣许默然,只是蓦地伸出右手向断风寒的手腕上搭去。
断风寒清楚他要做什么,故而也不言语,只是任其施为。
经过短暂的探脉切诊,华佗面上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凌云体质倍异于常人,虽周身多处受创,却只消几日便以复原,实乃老夫生平仅见。”
断风寒笑道:“多是伯父医术高明之故。”
华佗不以为然,微微摇头道:“那日凌云身负重创以至昏迷,若是换做常人,在失血过多的情形下怕是性命难保,若非凌云体质非凡,单凭老夫一人之技亦无法施救。”
断风寒闻言一愕,心道看来在后世部队上的磨练以及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自己的身体素质早已超出了普通人许多,生命力自然也就比一般人要旺盛,所以即便身负重伤,其康复速度也就相应的快了不少。
想到其中关键,断风寒不禁释疑,接着又向华佗道:“虽是如此,若非凌云幸遇伯父,怕凌云此刻早做亡魂矣。”
见他执拗,华佗唯有默然。欣然转过身去,淡然注视着院中景致,不再言语。
但仍见园中林木掩映,奇花绽放,虽是寒冬之季,却教人内心泛起些许春暖之意。
一方清澈见底的小湖普绕在怪石嶙峋的假山丛中,假山瀑布,飞溅而下,犹如山水画卷;湖心有座长亭,一道蜿蜒曲折的石桥贯穿长亭连接湖边两岸,更是与园中通幽小径接连,若是漫步其上,必能使人流连难舍、逸兴湍飞。如此别致胜景,当真有若仙人隐居的福地。
两人并肩走上石桥,便像走入了一幅美丽的图画里,风拂碧水,林树争艳,湖心中的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於奇花叶秀之中,碧波荡漾,绚丽多姿。在此间行走,直教两人疑是置身于仙境之中。
蔡邕不愧为当世大儒,光是此间园景布置,便以足够让许多园艺大家赞服。即便是断风寒这种闲散之人,身处在这绝美仙境之中,亦是油然神往,心旷神怡。
只可惜……
不知为何,断风寒的脑中竟突然浮现出日前城外所见情形,继而更是联想到当今世上仍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那些穷苦大众……
“筝......”
古琴发出的声音立时将断风寒从复杂的心境中拉回了现实,寻声远眺,他终于发现前方雾气环绕的亭台之上那个模糊的倩影。
两人驻足倾听,似乎皆怕继续前行会侵扰到弄琴者的雅致。
琴音袅袅,幽然婉转,时如林间莺啼,时如空谷溪流,断风寒置若其中,内心竟难以自控的生出一片澄澈清明。
此刻的华佗昂首闭目,捋髯倾听,神态极为悠然,显然早已陶醉在这如同天籁般的琴乐之中。
断风寒虽然对于古琴之道无有涉猎,但是却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操琴者的技艺已至意动情达之境,实臻宗师之流。心下叹服之际,不禁想起苏东坡的那首《琴诗》,继而意兴而发,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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