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她将鸟罟放在窗沿上,静了静心,尽量排斥了他话语中“多尔衮”三字。
小皇帝不禁握住茶杯愈发的紧,皇祖母已然以礼尊自称,他知道,她是在逼他。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心生沮丧,不自觉的垂下眼帘来,不再做声。很久,慈宁宫里都是静默的,谁也没有言语。
“去吧,几时想好了几时又来给哀家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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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氏,满洲正黄旗人,领侍卫内大臣葛布剌之女...”
案上是所谓“满洲第一才女”索尼孙女芳仪的籍贯。这,就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凝视着案上,却心不在焉,他的心,在她那。
倘若他未被视为年龄尚幼,倘若他并非四权不稳,倘若他并未受人牵制,亦不会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自主,都被当做棋子。愈是想深愈是不甘作为一国之君,当朝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被臣子压于头顶。纵然居于这龙椅之上,却不能掌权,就如冠上虚名,丝毫不受用。
见那桌上龙玺,不自主的伸手握住它。
皇祖母说过:“真正拿得起这玉玺的人,才是能者,才能治天下。若是无能,便罔费了天下人的寄予拥戴。”
有能者...
他凝视龙玺,目光模糊,握住龙玺的手力道愈发得大,指尖渐渐渐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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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殿内。
“你近日歇得倒是早。”饭桌上,常宁问得颜卿一愣不愣的,干涩道:“唔...不知怎么这几天着实累得很,所以就早睡了。”说着,她抬头瞪大眼睛望着他,眨了眨,又道:“有何意见?”
他一怔,低下头来扒饭,喃喃道:“没有...”
颜卿得意一笑:“没有就好。”
不由引得西昭茫然不解,过了一晌,常宁又问颜卿说说:“早膳后,我要出宫一趟,你可要随我一同?”
听了“出宫”二字颜卿自然激动:“好啊好啊,宁公子,难得你大慈大悲会想带我出宫去,我若不去,还不浪费了我的大好精神!”不等常宁说话,颜卿自顾自的口若悬河:“哎呀,难为我这几日待在这四围宫墙里也是闷得慌。”她抓着脑袋,盘算着:“那下午去哪呢?集市?书坊?戏院?”颜卿奸笑看着常宁,闪了闪眼:“还是...青楼?”
常宁闻言面上铁青,沉声说:“若你还想去那地,我便不带你出宫。”
颜卿见此皱眉嘴里嘀咕:“不去就不去...凶着你那脸...”她瘪了瘪嘴,才欲问西昭想去哪玩,不料见她低头不语,颜卿恍然,尴尬笑道:“嗯...咱们去书坊...那里的话本不错...”又干笑了两声,不便再说话。
常宁放下筷子,拿出一块丝帕来抹嘴:“你们扮成男装,这样便可省去些麻烦。”
颜卿鄙夷的看着他:“你别恶心了行不...”
“男装而已,有何恶心之处?”
“不是,我是说你刚刚擦嘴的样子。”她低笑喃喃:“像个小女人一样...”
西昭亦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他却激动得不得了,忙站起身来,急急申辩:“怎么会,我堂堂七尺男儿,雅量非凡,玉树临风,岂是你口中的小女人!”
颜卿一下,遂之大笑:“你...你别激动...坐下来说话...”她手捧腹上,难以止住:“我看你...哈哈...就是拉直了也不会有七尺吧...”整个殿里尽是颜卿的狂笑声:“真够自尊自爱的...”
西昭低下头忍俊不禁,下人也不敢失态,相视担忧。
常宁便冷了脸一动不动的立在桌前。
西昭在桌帷里拐了拐她,她才察觉事头不对,尽力压下笑来,清了清嗓子,瞟了眼冷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常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甭在乎......”
颜卿心觉不行,若是如此,她还出不出得了这宫,就该成问题了。
颜卿正了正表情,献媚道:“我说宁公子呀,你果真是生得玉树临风,神采奕奕,也真是让人过目难忘,谁人见了你不是一见就钟情,再见便倾心呐...”
常宁眼睛亮了亮,坐下身来,忙问道:“那你对我是否倾心?”
“...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