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林离得师傅们所居南院有一段距离,由抄手游廊连接,平时极少会有人来往。所以当花子妤看到青歌儿鬼鬼祟祟在那儿的时候,自然能想到她是专程跟踪了自己或者唐虞而来的,不由得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地看着她:“难道青歌儿师姐已经沦落到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地步了吗?”
“花子妤,你到底凭什么这么骄傲?”
原本还咄咄逼人的青歌儿被花子妤带着鄙夷的眼神给刺痛了,声量也不由得拔高起来:“你和唐师父之间的龌龊已经被我发现,你竟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
子妤冷哼一声,见青歌儿动气,自己却愈发地冷静了起来:“师姐向班主高密,班主可曾警告过师姐不许嚼舌?且不说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就算我真的和唐师父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你还真不要脸!”青歌儿见花子妤竟变相承认了,暗中一阵欣喜若狂:“唐虞为师,你为徒。何谓师徒?如师如父!唐虞就是你的长辈!如今你公然勾引师父不说,还大言不惭地承认了。好好好,花子妤,就算你在戏曲之道上本事再大,单单是这一条,就足够毁了你和唐虞两人的名声!”
“师姐,请您搞清楚一件事。”
子妤勾起唇角,见青歌儿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不由得更带了几分轻蔑:“第一,所谓我和唐师父之间的亲密举动,自始至终都是你一家之言,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班主已经下了封口令,你若再传,你认为别人会信你吗?第二,当时,为了参加宫中贵妃寿宴的演出吗,班主只是让唐师父暂时做我的老师。我和唐师父既没有行拜师礼,也没有在戏班的名册上存档,师徒关系并无实质。第三。如今唐师父身在皇子所,班主已经答应收我为亲徒教导,所以唐师父对我来说和你一样,他只是戏班的一位师傅罢了。”
说到此,子妤看着青歌儿一脸愕然的表情,心中竟有种无比畅快的感觉,便又冷冷道:“所以,就算以后我和唐师父有什么,也不会在伦理道德上有任何不妥之处。还请师姐放心,不必再如此关心我了。”
花子妤这番话听得青歌儿脸色铁青,却偏偏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脑中一热,竟脱口道:“花子妤,你到底置止卿于何地?”
“止卿?”子妤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止卿。
提起这个名字,青歌儿眼中的泪水竟不受控制地滑落而下,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咄咄逼人样儿:“止卿对你一心一意,守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就这样对待他!”
突然明白过来了,子妤终于理解到了为什么青歌儿总是抓住自己不放。
当时给金盏儿下药,后来给自己下绊,再让红衫儿被孤立.....原本,子妤还以为青歌儿只是个为了向上爬而不顾一切的卑鄙小人。以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她想要在青衣旦上成为花家班的第一人罢了。
可没想到,她针对自己的原因竟是为了止卿!
......
愣了这半晌,子妤疑惑地看着青歌儿,看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看着她泪眼涟涟的面容,有些不明白地问道:“青歌儿,莫非你喜欢止卿?或者,你认为止卿喜欢我,所以才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事已至此,青歌儿也已经顾不得隐藏自己的心事了,只见她双目通红,薄唇紧抿,深吸了一口气:“对,我是钦慕止卿,那又怎样?可止卿的眼里从来只有你花子妤,何曾将我放在心上?有这样好的男子守在身边你却还不知足,竟还要去勾引唐师父......”
“青歌儿!”子妤一下子打断了她青歌儿的话:“止卿与我姐弟从十岁起就相识,从来只是亲如兄妹的关系。你如此胡思乱想之前,能不能先把事实给弄清楚再说!”
“事实?”
青歌儿的情绪已经稍微平复了些,只笑容狰狞地吼道:“事实就是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事实就是止卿瞎了眼竟一心一意对你好,事实就是你只会勾引身边的男人,让他们为了你而身败名裂......”
“够了!”
青歌儿的话再次被打断,只是这次,出声的却是止卿本人。
一身青布夏衣的止卿神色阴郁地从远处廊柱走来,只见他眉头蹙起,眼中充满了嫌恶地看着青歌儿。
“还好此处从来无人接近,不然,你这番话要是被同门听去,背后却不知会如何议论!”
冷冷的声音,淡漠的表情,止卿看到青歌儿并没有一丝半点的同情,反而心中生出了无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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