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妤自打得了五月小比的头名,其在五等弟子中的名声也越来越显了。
当初凭借唐虞的新戏能入宫为诸葛贵妃寿辰献演而大出风头不同,那时候,大家只觉着花子妤不过是沾了几分运气罢了,虽然一出《木兰从军》演的十分精彩,但比起夺得头名的青歌儿和红衫儿,无论是唱功还是身段都差了不少。班主选了他们入宫献演,也只是因为诸葛贵妃好武戏多过文戏罢了。可如今,靠着小比时即兴而书的一阕惊艳才绝的唱词,花子妤能压过众人得了小比魁首,这便十分不易了。之后,更是在青歌儿发难时,在班主和同门们面前表现地机敏聪慧,落落大方,让大家在佩服她才情卓越的同时,也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好感。
不过,对于花子妤来说,有了小比魁首的名声,旁的还是其次。最主要能削了青歌儿的傲气,还能当着同门和花夷的面撕了她素来伪装地温婉宽厚的面具,这才是子妤最大的收获。
只看这几日青歌儿向花夷告病,并未去前面上戏就知道她该有多受打击了。
且不说那青歌儿,得了小比的头名,还有个好处还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无论是在前院上戏还是在后院五等弟子的居所,师兄弟是姐妹们待她都和气了许多,让她在戏班的生活也比之前更如鱼得水了。
......
这一日得闲,掐算着还有不过三天便是阿满出嫁的日子,子妤趁着离午饭还有些空闲,专程收拾了绣篮子和一些花样子往沁园而去。
先是给塞雁儿请了安,子妤这才去了后院阿满的屋子,正好茗月也在,三人便煮了茶围在一起边唠些家常,边帮着为阿满赶制三日后出嫁的一些针线活儿。
即将嫁为人妇,阿满原本因婚事变故有些清瘦的脸庞逐渐变得圆润起来,说话间,眉眼处也透出几分愉悦,夹杂在淡淡的娇羞中,让子妤和茗月看了都羡慕的紧。
将绣花针在头发里擦了擦,茗月感慨道:“阿满姐,你命真好呢。钟师傅是个实诚人,待你又一心一意,你不知道,姐妹们私下都好生羡慕呢,说是将来也能寻着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夫君就知足了。”
“我算什么好的,倒是你们前途无量。将来从戏台上退下,外面有的是好人家排着队来提亲呢。又有本事,又有体面,怎么也比我这一辈子窝在戏班里强吧。”阿满嘴上如是说,眉眼弯弯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茗月听了却摇摇头,神色突然一转,有些恹恹地:“我如今只操心母亲的病,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想未来的夫婿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只约莫一想,都只觉得眼前一抹黑,也不知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呢。”
唇角含笑,听得好姐妹在议论将来的人生大事,子妤对本朝的民风开放很是庆幸。至少不像自己所知的古代,女子之间若私议婚嫁,那可是极为可耻不堪的事儿。
耳畔两人勾画着将来红妆出嫁的场景,子妤也自然而然想到了与唐虞的四年之约。
虽然对姐弟俩的亲身父亲到底是谁,花子妤并不是很上心。但为了子纾,那“大青衣”的赐封机会自己不得不去争取。
还有四年,待朝廷待十年一次的“大青衣”册封之后,自己无论能不能如愿以偿,至少都可以与心爱之人共结白头。这样的心情中,埋了几许期待和几许甜蜜,只是不能与好姐妹分享自己的幸福,觉着有些遗憾。
发现子妤一个人埋头只做活儿而不答话,却笑容暧昧,眉梢待俏,阿满和茗月对视一眼,前者忍不住打趣儿道:“瞧瞧我们子妤姑娘,一个劲儿只笑,却不说话,难道心里已经有了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不成?”
茗月附和着,笑得很是夸张:“我知道我知道。”
子妤虽然对自己和唐虞的保密功夫相当有信心,但看着茗月一副激动的模样,还是有些心虚的:“你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呀!”
嘿嘿一笑,茗月圆圆的脸上扬起一对深深的梨涡,显得可爱至极:“咱们戏班的人都知道,子妤你就别装了。”
“哦,”阿满心领神会地也眨眨眼,笑意促狭:“就是啊,这戏班里谁不知道子妤身边有个影子似的人物,加上你弟弟,三个人天天是同来同往,形影不离呢。”
“你们说的是止卿啊。”子妤心下大定,却不得不解释:“我和止卿才没什么呢,你们可别乱说。”
“难道不是吗?”茗月撅起小嘴儿,似乎不太明白:“可若不是有那样一层关系在,止卿师兄那个冰冷性子,又怎么单单待你们姐弟那么好呢?”
想起止卿确实在其他同门面前态度颇有些淡薄疏远,子妤笑笑:“那是因为他和我们姐弟投缘罢了。”
“不过说真的,你们俩还真般配就是了。”阿满从小和子妤住一块儿,对其性情也拿捏地准些,见她这样说,就知道两人真没什么,语气可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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