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妤第一次参加比试就夺魁,作为师父的唐虞不但与有荣焉,更是从心底里多了几分对心爱之人的喜欢。须知子妤从小就是这样一幅淡然恬静的态度,总能牢牢牵引自己所有的目光。比起其他戏伶的美貌,子妤这样聪慧机敏的性子也更加难得。
前段时间又是排新戏,又是进宫献演,在诸葛不逊哪里又日日为了小比要压过青歌儿而认真练习,如今好不容易都告一段落了,为让子妤放松放松,唐虞特意吩咐止卿和子纾上完戏之后聚到戏班后院侧门,他请示过班主,要亲自带了子妤出去吃宵夜,算是庆祝一下。
得了小比头名,子妤自是欢喜。但最让她觉得解气的是,在众多五等以上弟子还有花夷面前,让青歌儿露出了些许的本性,也狠狠地打击了她一番,顿觉浑身痛快。
知道唐虞交上止卿和子纾一起出去热闹热闹,子妤从前院上戏回去就赶紧梳洗打扮,换了身翠色的衫子,别上一支坠了玉蝴蝶的簪子,更显得肌肤白皙,整个人都清清爽爽。
专程到沁园和阿满还有茗月打过招呼后,子妤欢喜地提了裙角,面带笑意快步往后院而去。
......
雕月楼坐落在花家班所在巷子的尾端。
酒肆并不算大,但内里装饰极为雅致,甚得京中文人追捧。
花了一两银子要了个包厢,再点了一壶雕月楼特供的绍兴产花雕酒,并几样清爽的时令小菜,四人围坐一桌,就着四周通明的灯火,席间气氛融融自得。
略饮下两杯薄酒,止卿白面之上带了两点红晕:“子妤,你所作唱词的确惊艳,若不是我熟知你向来喜欢琢磨这些个诗词歌赋,都要以为是师父给你透了题呢。”
子纾也在一旁嚷嚷道:“家姐,相比今儿个你夺魁的唱词,我倒觉得平日那些小曲儿的歌词听着舒服些。”
眨眨眼,子妤也不隐瞒了,轻轻抿了一口小酒:“若我告诉大家,这唱词却非我所作,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还是作弊了?”
倒是唐虞从头到尾就清楚明白,见子妤露出狡黠的笑容,也不回避,直言称赞道:“管你是从什么闲书上看来的,还是从那个‘山中隐士’处听来的,能与我所奏的《酒狂》对上,又能应了傍晚而出的月景,这份心思巧妙就实属难得,夺魁也不算投机,最多是取巧罢了。”
止卿也随声附和道:“其实,包括我在内,大部分弟子应该都是借用了古人关于酒的诗词作为听曲唱作比试,这点并不违规的。”
抬手捂着侧脸,子妤却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你们和我亲近才这样说呢。其他人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说到其他人......”止卿想起先前在林内青歌儿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毒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子纾倒是直接,哼了一声:“那个青歌儿师姐也真是。平日里看起来挺和气一人儿,怎么会在那样的场合存心想要给家姐难堪。还好我家姐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不然当着众位同门和班主的面,无地自容的就该是家姐你了。”
说起青歌儿,花子妤和唐虞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见唐虞点头,子妤略微停顿了半晌,抬眼看了看止卿,终于开口道:“其实今日之事并非偶然。小比之前,我就下定决心要压青歌儿一头,却没想她主动迎了上来,想要让我难堪不成,却露了马脚。”
子纾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知姐姐为何突然这样说话。
“哎......”还是止卿敏感些,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她和红衫儿那些女弟子是不一样的。没想到,却是我被她那一惯故作柔和的态度给蒙了眼。”
“止卿哥,你是说青歌儿师姐她......”子纾还是不太明白,挠挠头,看看止卿又看看子妤和唐虞:“莫非,她原先的温和宽厚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还是唐虞开了口,知道有些话不应该子妤来说,否则就落了下乘:“其实我该早点儿提醒一下你们的,青歌儿此人并非善茬。”
“她表里不一,城府极深,在众位高阶弟子中算是第一人了。她借着给金盏儿送药的机会给下了燥药,使得其咳症久久不愈。也是她煽动红衫儿闹了起来,被班主禁演一个月,好让她自己有单独登台的机会。”
“什么!”
止卿还好,脸上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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