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k!我懂了,谢谢你!”
就在此时,船上传来晚安并请客人下船的广播,她松了口气正想起身,却让他给一掌压下了。
“还不能走呢!”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学好呀!学习最要紧的是勤快,你不学好就不准下课。”
不准下课?拖得越晚,她就越不能向妈咪交代了呀!有一刹那,她几乎想失态的将小拳头往那坏笑吟吟的豹子贴上去
“我——爱——你——”
恼火让她将这三个字发得字正腔圆极了。
伊豹笑了,笑得像是只终于吃饱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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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夫人”婚纱店
这儿是伦敦数一数二的婚纱店,除了这里的婚纱讲究的是手工裁制之外,贵客专属的独立试衣空间是另一项特色。
“莎拉夫人”店铺不大,只有两层楼,一楼的前面是办公室,后面是修改问,而整层二楼则是展示婚纱,及未来新娘试衣的地方,容着客人爱穿哪件就穿哪件,所以,店里一天只能接待一组新人。
就因为能接的case不多,这儿的收费都属天价,此外,她们的服务亲切周到,当新娘子上楼试衣时,进出管制是相当相当严格的。
所以当依莎贝尔满意的拉高曳地蓬裙,一个旋身却乍然见着一个戴着墨镜,噙着欣赏笑容的男人倚在门边时,她当然会想要失声尖叫了!
伊豹伸掌从容不迫的捣住她,并在她耳畔低喃,炽热而野性的鼻息熨烫着柔软颈项旁柔弱而微颤的肌理。
“你不尖叫我就松开你。”
依莎贝尔乖乖点头,蓝眸却已蓄饱了两潭汪汪泪池,他一松掌,泪水便落下,她忍得住尖叫却忍不住被吓出的眼泪,她原是想自己擦眼泪的,却被他阻止。
“傻女孩儿!这样也哭?这么漂亮的衣服要碰上水,可就麻烦了”
他伸手替她拭去眼泪,动作轻缓温柔,嗓音绵密多情,这时候若有人不小心经过看见,肯定会将他当成她的新郎。
而她,昂高螓首,对于他的温柔竟是一阵阵心跳加速,仿佛自己已被领至神坛之前,就等着要说出那句亘古不变的一世鸳盟——i do。
墨镜底的黑潭觑不着情绪,只是那形似艺术家的长指,却在拭去泪水后迳自滑至她颔下轻轻执高,食指沿着那娇嫩的唇办线条,好整以暇温柔的描绘了起来。
他的指触摸着她,她的唇在他指下轻颤,并在他来回抚触问变得更加柔软丰盈,潋滥诱人,她应该要推开他的,却发现施不出力气。
她的唇仿佛自有主意,想要领略一头豹子的滋味。
伊豹睇出那双蓝眸中的脆弱及沉溺,他的头向她缓缓降低,长指并末离去,依旧徘徊在那丰美的唇上,似乎想为这个撒旦之吻,演奏序曲。
大提琴、小提琴、法国号、小号、竖笛长管、大鼓小鼓都就了定位!
这将是个多么震撼人心的演奏?
依莎贝尔的胸口窒紧,下腹燃着妖艳的火苗,理智遭到前所未有的强力催眠,她那循规蹈矩了二十二年的世界,仿佛下一刻就要瓦解
但在此时,她突然睐着了那隐藏于他唇畔的邪笑,一个属于撒旦的坏心眼笑意;一个猎物即将到手的邪魅俊笑,这个笑容,像是有人拿了桶冰水从她头上直直灌下。
好冷!
她由脚板到头顶都起了激颤,她于他,也不过是个猎物吧?
豹子,是擅于劫掠的兽,是会将人的身,心撕裂成段的兽,念头转过,她终于有力气推开他了。
对于她的拒绝他倒是表现得很有风度,既没继续逗她,也没拿来当作取笑。
“干嘛吓成这个样子?没想到我会出现?”
“谁会想得到?”她调开视线不愿意看向他“你每次出现都像个鬼魂似的。”
“鬼魂?若没我这鬼魂看着你,你才真的早就成了鬼魂。”他挑眉哼笑。
“海默小姐?你是在喊我吗?”更衣室外的婚纱店小姐听到了异声。
“没有!”依莎贝尔雪白了脸朝外扬声。
若是让人发现她的更衣室里有个陌生男人,那就是跳进泰晤士河也洗不清了。
“布朗小姐,我肚子饿了,麻烦你到街角那间hugoo现烤店,帮我买个覆盆子松软蛋糕好吗?”
“可是海默小姐我走了谁来帮你换衣服?”由外头传进来的声音有着迟疑及困惑。
海默小姐说肚子饿了?她从来就不是个会刁难人的客人呀?且哪有人一边换婚纱,一边吃东西的?店里的每套婚纱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既是易脏又是易损的!
“我可以等你。”
“要不,我去喊海咪上来帮你。”
“不可以!”
依莎贝尔几乎又要尖叫了。那叫海咪的女孩儿是个出了名的广播电台,既爱挖八卦又爱传八卦,偏偏耳朵又比任何人都灵敏。
“嗯嗯,我的意思是,我还是习惯由你来,你快点儿去吧!我真的快饿坏了,反正我等你就是了。”
在“莎拉夫人”里,客人最大,不论要求合不合理,几秒钟后,外头足声远去。
“小莎同学,你说谎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伊豹笑了笑。
她眯着蓝瞳瞪他,说不出话来。
可不可以请他偶尔也反省一下,她会被逼成今天这个样子,是谁害的?
她打开更衣室做了个请的手势“出去!”
直至这会儿,她还是想不出这只神通广大的豹子究竟是打哪儿钻进来的?
是排风管?是后头那连她都钻不出去的气窗?哦!算了,在他面前她早已习惯少动脑以免折磨自己。
“出去?你的新郎不在了,我留着,好歹有人能帮你出出主意,顺带瞧瞧衣服适不适合你。”他笑得略带悲悯。
“你怎么知道杰森不在的?”
依莎贝尔满脸讶异,连她都还是今天早上打电话到杰森的律师事务所才知道他家人代他请了假。
然后她又打到杰森家里,他家人才吞吞吐吐的说,杰森谁都没交代,迳自留了张纸条说要在婚前度个告别单身的假期,请大家放心,说届时一定会准时在婚礼上出现的。
她讶异于他的凡事尽知,但他却表现得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早说过了,我的依莎贝尔,信我,我比你所以为的还要了解你,或许,还比你的杰森更知道你该穿什么衣服,才能衬出你的美丽。”
咬牙切齿哪!他又在用那种意图诱惑人的嗓音说话了。
“好意心领,我并不需要一个鉴定师,我的美丽与否与你毫无关系。”她一脸防备。
“小莎同学,”他意图挤出几丝伤心“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伤人吗?”
“伤人总比杀人好!”在他不及反应问,依莎贝尔一把将他推出门去,再“砰”的一声甩上门,落了锁。
隔着门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小莎同学,你的反应好像变快了。”
“多谢赞美!”
她对着门做出了个生平从未做过的动作——
拉长舌头扮了个超级大鬼脸,且为这个鬼脸感到空前的胜利。
接着,她尝试在更衣室里将衣服褪下,好换上另一件,却无论如何也构不着背后隐藏着的拉链头。
所有婚纱都有一致的设计,那就是将新娘子打造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好半晌后,她软倒在一堆纱海之间哀声叹气。
对于她在里头的挣扎,他在外头肯定听得很清楚。
因为隔着门,她听见了头豹子的笑声,十足恼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