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观此时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找着忘川,连后山都遣人去过了,愣是找不到半个人影。
“没有,卦象是空白的。”清远惨白着脸看向自己卜的卦,他已经卜了两次卦,却依旧找不出那孩子的踪迹,什么影踪都没有,仿佛这人从未存在过。
“赶紧通知少观主吧。”老道士沉声道:“卦象都卜不出来,就不是一般的拍花子把人掳去了,怕是些不寻常的东西。”
如果只是寻常的拍花子,不至于追不到孩子的踪影,但现在却是卜不出来,只能说,带走她的人非一般人,甚至他们也无法抗衡。
忘川那孩子的体质,有些麻烦,如果是那些邪修掳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没错,得赶紧通知少观主。”清远后知后觉的,哆嗦着手取来黄纸,开始画符。
忘川那可是少观主的徒弟,也是清平观的小团宠,如今人不见了,谁都急。
“不用了,我回来了。”
清远身子一僵,看向虚空处,只见秦流西和滕昭忽地出现,他眼眶忽地一热,站了起来,却因为占卜费神,身体有些站立不稳,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幸得老道士扶着了。
“少观主,忘川她……”
秦流西点头:“我知道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无为说他看到她往后山的后门去,但是山上无人。”
秦流西让滕昭把拿回来的东西放好,她则去了后山,双手的术诀一直掐着,循着孩子尚未完全散去的气息一路往上走,一直到道石那边,她才睁开眼,掏出乾坤噬魂镜,看到镜面颤动不已。
不过顷刻,镜面就恢复平静。
而那股陌生的气息,彻底消失。
秦流西盯着镜面,脸冷得似冰,再看向道石。
兕罗他来过这里了。
躲在魂瓶里的元婴冻得通体冰冷,比做了千年鬼还冷,实在忍不住,从魂瓶退出来,离得老远。
现在的秦流西,比她玩火烧鬼时还要冰冷数千万倍,这气场,能冻遍这座山。
元婴蹲在远处瞧着秦流西,弱小可怜又无助。
而秦流西,则是伸出手按在了道石上,感受了一番,眸子半眯。
竟然没有把那块佛骨拿走,是没发现呢,还是故意不拿,抑或是,挑衅她?
不拿走这佛骨,却带走了她的忘川。
秦流西双眼突地升起了两簇火苗,火意翻腾,似红莲。
她盘腿坐了下来,随手揪了一把草,双手结印掐诀,起卦。
大衍筮占术,极费心神。
早在她落下的禁制被破,她就遭了些反噬,如今再以大衍术占卦,本来就雪白的脸,变得尤为惨白。
明明是二月倒春寒的天,她的额头却随着占卦时出现一层细汗。
一卦不成,再起一卦,第三卦,四,五……
噗。
秦流西喷了两口血,整个人萎靡不已。
空的,所有卦皆空。
她就像消失在了这个天地间,遍寻不得。
终究,只是缘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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