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诰命,王氏就想起儿子的大将军梦来,那可是真刀真枪的事,哪怕庸庸碌碌过一辈子都好,她绝不会允许儿子去冒险:“我不要你的诰命,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休去想什么从军打仗,除非我死了。”
云柏满脸气闷,却也不敢辩驳,只瞪大了一双星星眼,渴望地看着一旁笑意盈盈地云舒。
“看你姐姐也没用。”王氏哭笑不得,无奈斥道,对这一双儿女,有着说不出的骄傲。
“怎么会没用呢。”云舒唇边含着微微的笑,戏谑地瞥了弟弟一眼才看向王氏:“要想当大将军不仅要熟读兵法策略,还要灵活运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行决策与千里之外,那才是真正的将才,所谓冲锋陷阵,只是小兵小将才做的事,离大将军这称号远了去,咱们国家风调雨顺,这些虽年少有战乱,但北边突厥虎视眈眈,南方海岸倭寇横行,你可要想好了。”云舒神采奕奕,慢条斯理一番话说下来,让母子两目瞪口呆,王氏暗叹云舒不是个儿子,否则出将入相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姐姐放心,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云柏朗声应道,小小的脸上写满坚定。
云舒点了点头,面色带着些许欣慰,些许满意,柔声说:“你现在身体虽已痊愈,但还有些显弱,要强加锻炼知道吗?只希望这几年可以调养回来,目前最重要是好好读书,虽说文人酸腐,但一些大道理,还是要和先生学的。”
“姐姐教我不好吗?我觉得姐姐比先生讲得好多了。”云柏拽着云舒的衣袖撒起娇来。
云舒摇头轻笑,天知道为了云柏的功课她消耗了多少脑细胞,恶补了多少八股文,再让她教下去,不累死也得郁闷死,古人的学问,实在不敢苟同:“我只能教你些显浅的道理,真正做文章还是要看先生,家学风气不正,你要立身处世切不可听从他人挑唆,等爹爹回来就让他给你请个先生。”
云柏撇撇嘴,虽是不满,却也知道姐姐说的都是实情,现在的大家小姐,哪个会读那些枯燥无趣的文章,了不起会风花雪月的吟吟诗,作作对,看些诗集、孝经、女则之类的书籍。
想着,想着,云柏眸光暗淡了下来,心中不禁有些黯然,当初他身子弱不能去家学,姐姐定然也是为了他才用心读书的吧,其他的姐妹们平时都只绣花弹琴,姐姐却要为了他和母亲如此操劳......
不能不说,云舒在云柏心目中的形象简直是伟大极了。
王氏还一愣一愣的,姐弟两就把未来商量好了,可她听了半天硬是没听明白,这柏哥儿究竟有没有打消想当大将军的念头。
云柏低着脑袋,云舒轻笑,打趣着说:“怎么?姐姐不能教你读书,让你伤心成这样了吗?”
云柏的小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撅起了小嘴不依道:“姐姐取笑我,人家在想正经事儿呢。”
云舒挑了挑眉,并不接话,小家伙是她教育出来的,心里有多少花花肠子她还能不清楚。
果然,云柏蓄势待发,正准备长篇大论的小脸立马就变得沮丧。
“说吧,什么事?”云舒似笑非笑瞥着弟弟,到底年纪还小,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王氏也撑着身子笑了起来,心中挺好奇,儿子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将来一定会争气的。”云柏闷了半响,憋出这一句话。
“接着呢?”云舒点头示意,知道他肯定有下文。
“姐姐可以抽空多学点东西。”想了想,云柏略带含蓄地说,他只希望姐姐能为自己多想一点,女孩子会的东西她一样也不会,以后嫁人可怎么办。
王氏微微一怔,眸子又泛起了泪光,云舒没好气的斜了弟弟一眼。
“娘,儿子不是有意的。”云柏心里一急,跪在炕上。
王氏哪能不知儿子心意,怪只怪她这个当娘的没用,爱怜地轻抚云舒柔顺的发丝,转头看向云柏:“快起来,是娘不好,娘没用,差点耽误你姐姐了,今儿幸好有你提起,明天我就去正院请安,让老太太答应给云舒请个师傅来。”
云舒淡然一笑,婉言拒绝,娇声道:“我现在东西还没学完呢,娘何必去正院受那份气,您的身体最重要,如果被气出什么毛病来,我可是不依。”
云柏也跟着点了点头。
王氏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更多却是无法释怀的伤痛,正院在这对姐弟眼里都成了洪水猛兽,连去都不能去了。亏她还是侯府的正经主子,明媒正娶的三太太,要说她心中不恨,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三爷一去八年不复返,对他们不闻不问,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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