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看您现在后宫在汉宫貌属第一,待他日朕这个外孙女儿长大,说不定就胜过你了。”
张嫣刷的一下脸红了,知道适才自己和如意的拌嘴被人听见。
“所以说,”戚懿抿唇道“陛下是很疼爱你的。”
“阿嫣,”戚懿转过头来,落寞问道“你很讨厌我吧?”
“不会。”张嫣尴尬着,低声道“从前是会的,后来上次神仙您帮我求皇帝阿公让我阿爹进宫陪我娘,我很是承你的情。”
“我记得,你在大殿骂我的话。”戚懿抬头望着动荡的珠帘,神情幽远,她的下颔,有着天鹅一样美好光洁的弧度。——可是阿嫣,可以的话,哪个女人一开始就想做恶事呢?”
“我在定陶的时候,有一个定了亲的表哥。我未必有多爱他,可是那个时侯,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后来,陛下到定陶,我偶然见了陛下一面——”
“我是想逃的,可是没有逃过,乱世之中,女人的意愿太渺小,后来,我生了如意,就安安心心的随在陛下身边了。”
“可是,”张嫣仰首,道“你心里谋夺着我舅舅的储位。”眉眼倔强。
如果之前是命运的浮萍,是一种无奈,那么之后呢?没有人真的那么无辜,也就不要装作一副洁白小羊羔的样儿。
那会令人作呕。
戚懿微微一笑。
“太子是个好人。”她说,虽然张嫣只说了一个舅舅,虽然刘邦的八个儿子名义上都是张嫣的舅舅,但是戚懿知道,张嫣说的是刘盈。“其实,我还满喜欢他的。阿嫣,你相信我,我虽然希望如意得这个太子位,我虽然和吕皇后争锋相对寸步不让,但是心里面,我并不讨厌太子和你的娘亲,事实上,我还有点喜欢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她侧过头去,影子投在珠帘之上,渺远而淡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不争皇后位。可是我有如意,每个母亲,都会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因为她希望给自己的儿子这世界上最好的。”
“所以,我不得不一直往前走,直到面无前路,也不回头。”
张嫣无言以对。
有些事情不分对错,只是需要一个立场一个理由。你可以不原谅,但是你能够了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漠漠道。
“因为我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骂狐媚子的那种感觉。”戚懿转头一笑,刹那芳华“尤其当我发现,这种唾骂我自己都有点同意的时候。”
那种感觉,实在不好。
“阿嫣,阿嫣,”如意的声音从内殿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纷沓的脚步声,嬷嬷追着喊道“赵王殿下,你慢着些。”
如意掀帘笑道“我约了太子哥哥午后出宫玩耍,你要不要一起去?”
张嫣偷偷打量戚懿,见她面目含笑,对儿子与刘盈的交好,显然是真的不在意,不由啧啧称奇。
“要你开口做好人,”她起身嗔道“我舅舅早就约了带我了。”
“呀。”如意叹道。
“如意,”戚懿含笑招他到面前,理了理他的衣裳道“你要听你太子哥哥吩咐,不可以乱跑,不可以惹麻烦。”
“知道了,娘。”
踏出神仙的时候,张嫣忍不住回头,看殿内那个纤华侧影“那个表哥现在呢?”她开口问。
戚懿的笑颤了一颤,良久,她轻轻道“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他了。
世事芳华,莫不如此。
沧海变桑田,人说总要等个千万年的。但真正变的时候,只需要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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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西京杂记卷三有云:戚夫人侍儿贾佩兰。后出为扶风人假儒妻。说在宫内时,高祖与戚夫人尝以弦管歌舞相欢娱,竞为妖服以良时。十月十五日共入灵女庙,以豚忝乐神,吹笛击筑。歌上灵之曲既而相与连臂踏地为节,歌赤凤凰来。至七月七日临百子池。作于阗乐,乐毕,以五色缕相羁,谓为相连爱。八月四日出雕房北户竹下围棋,胜者终年有福,负者终年疾病。取丝缕就北辰星求长命乃免。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华酒,令人长寿。菊华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华酒。正月上辰出池边盥濯,食蓬饵以祓妖邪。三月上巳张乐于流水。如此终岁焉。
嗯,其实,撇开某人第三者的身份来看,这日子倒确实过的有点神仙伴侣的味道。
那啥,某江又完成了一次从中国东部到西部的迁徙,经历一天两夜的火车,从安徽到四川。
so,这几天的更新是托编辑代劳的。
刚到学校,又累,又忙,泪汪汪,求粉红票犒劳之。
明天加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