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名歹徒冲上前,色迷迷地在凌美萱脸上摸了一把,淫笑道:“这小妞儿长得真不赖,哈哈,老子今天不仅劫财,还要劫色。”
凌美萱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大叫:“抢劫啊!救命啊!”平儿也跟着大叫。
歹徒晃了晃明亮的尖刀“臭婆娘,有种你再叫一声,看老子不立即捅死你才怪。”
凌美萱与平儿在这句极具威胁性的话之下,吓得再也不敢求救,只是低低地抽泣着。
陈嵩不知这是凌美萱的计谋,心里一惊,身子飞速的躲到路旁的大树后方,表面上看是软弱,其实是一种战斗策略;即遇到突发情况,要一慢二看三处理,该出手时再出手,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凌美萱一看陈嵩竟然躲起来了,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丙不其然,花花公子们个个都是胆小鼠辈,回去之后,一定要和爹好好的抬杠一番!
小三子健步奔过去,大喝:“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歹徒不答话,低斥一声,扑了上去。
其实小三子跟随公子学过一些拳脚,但他生性懒惰,总是照猫画虎随便应付了事,此时才深感拳到用时方恨少。
只见其中一名歹徒侧身而进,于此同时,伸出右手直探小三子的双目。
小三子见对方来势汹汹,连忙蹲下,悬提之左足向前一步踏实,左膝前弓,左腿在后面蹬直,足跟向外扭,成左弓右箭步,勉强避过。
这时,另一歹徒已一拳击向小三子的小肮,小三子忙格其肘,哪知歹徒遂将肘部拧滑翻下,右手斩向小三子的胸膛。
小三子不及提防,顿时胸部中招被打倒在地。
两个歹徒冲上来连踢几脚,小三子哎哟的叫痛,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平儿拍手大叫:“小三子,你好勇敢呀!”
两个歹徒放过小三子,转而逼向两位少女,一脸狞笑。
“现在,轮到你们了!”
陈嵩躲在暗处,瞪大眼睛,透过刚才小三子与他们的一番搏斗,已看清歹徒的招式,此时已怀有必胜的信心。
“住手!”一心想圆大侠梦的陈嵩威风凛凛地站出来,斥喝:“大胆歹徒,竟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强抢财物!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两个歹徒先被陈嵩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他那一身书生打扮后,不禁同时对望一眼,然后哈哈大笑“怎么,跟班的打不赢,轮到主子出马了?喂,我说老二呀,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昏头或者还没睡醒,竟敢叫我们住手?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想英雄救美?呸。”
小三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跳起来大骂道:“你们两个不要太猖狂,等会儿就晓得咱们公子的厉害。”
“是吗?我们倒想瞧瞧看!”歹徒的心里又怦怦地狂跳起来,有道是做了亏心事,就伯鬼敲门,人一有坏心思,就往往草木皆兵。
凌美萱与乎儿也诧异地看着陈嵩,虽然他跳出来晚了,也颇有一番英雄气概。
其中一名歹徒挥舞几下匕首“我看这小子什么都不像,倒是有点像来送死的!哼哼!”陈嵩见寒刀在空中晃来晃去,心头也不禁冒出一股寒气,毕竟这是真实的搏斗,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啊!
歹徒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向陈嵩冲过去。
陈嵩急忙后退三步,堪堪躲过这当胸一刀,目睹刀上的寒光,顿时增添他几许决心与勇气,然而这种决心与勇气,是否永远能够持续下去,或是马上又生变化,他实难预料,那么把握住眼前的这一剎那,自是最为重要的了。
“咦?看不出你这书生还挺不错的嘛,手脚满灵活的。”歹徒再次狞笑一声,又是一刀向陈嵩刺来。
陈嵩自小习武,掌心早已聚集了内力,趁对方一招扑空之下,左手霍地向后一挥,藉力施力,这一手“玄鸟划沙”可就足见功力,只听得啪的一声,正好击中在对方的背上。
那名歹徒顿时被打得趴在地上,半晌不能动弹,另一名歹徒大惊,怒吼一声,举着匕首刺来,一股冷森森的杀气,直袭向陈嵩身前。
陈嵩打趴下一人,胆气一壮,看清楚歹徒这一刀的来势,轻松的闪过去,以掌为刀,一刀斩在歹徒持刀的右手腕上。
“哇呀呀!好痛!”歹徒丢掉手中的匕首,左手紧握住被击中的右手腕,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陈嵩紧接着拍出一掌,重重的击在歹徒的胸膛上,只听得啪的一声,歹徒被打得倒飞出几米远,一个劲儿的喊痛。
陈嵩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望着凌美萱,笑道:“小姐,我已把歹徒解决了。”
凌美萱一下子呆愣住,惊喜、悲伤、哀痛、羞惭说不出的几千百种感触,一古脑儿地侵袭着她。
这时,一名歹徒已爬起来,举起匕首疯狂的朝陈嵩刺来!
平儿吓得大叫:“陈公子,小心后面!”
陈嵩因为背对着歹徒,发现有人持刀刺向他时,已经晚了,也来不及躲避,只好一挥左臂,硬生生挡住这一刀。
萌时,鲜血在空中飞溅,陈嵩痛得惨叫一声,蹲在地上,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按住鲜血直流的左臂。
歹徒正要再次给陈嵩一点颜色瞧瞧--
突然,凌美萱大叫:“够了,你们给我滚!”
两名歹徒听得一愣,见小姐动怒,随之醒悟过来,落荒而逃。
陈嵩站起身,惊道:“凌小姐,你可真厉害,一吼就把歹徒给吼跑了。”
凌美萱走向他,撕下一块裙角,细心的替陈嵩包扎,只见他的手臂已露出肉,鲜血将衣服染红了,眼中不禁满是愧色。
平儿笑摇摇头“紧要关头,男儿方显英雄本色,想不到陈公子还会武功呢。”一笑之下,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不知道为什么,小三子特别爱看平儿露出笑容。
陈嵩低声道:“惭愧、惭愧,自己还受了伤,害你们担心了。”
不一会儿,凌美萱已帮他包扎完毕,陈嵩道了声谢。
凌美萱微笑“不,我该谢谢你才对,今天真多亏了陈公子和小三子出手相救,不然的话,我和平儿真不知该怎么办。”
陈嵩搔首傻笑“哪里、哪里,身为大丈夫,本该如此!呵呵!”
凌美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张英俊无比而又充满男人魅力的面孔,不禁芳心怦怦直跳,面河邡赤。
同时,她的心里连忙制止这种愚蠢的想法:不行!我今天是怎么了?他碰巧会武功,才让他捡到这个大便宜;接下来我必须用更严格的方式,来揭露他丑陋的真面目!
平儿关心的道:“陈公子,你已经受了伤,要不我们回去吧!”
陈嵩瞅了凌美萱一眼“受一点皮肉之伤,就打退堂鼓吗?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我们还要登上黄鹤楼,一览群山呢。”
“真的没事吗?”凌美萱关心地问。
“嗯。”陈嵩干脆回答。
他们向着蛇山的山顶行去,很快就来到黄鹤楼,此楼濒临万里长江,雄踞蛇山之巅,挺拔独秀,辉煌瑰丽。
四人登上黄鹤楼,江城景色尽揽眼底。
历代名士崔颢、李白、白居易、贾岛、陆游等,都先后来过这里游乐,吟诗作赋。
他们正吟着前人的诗句之际,小三子突然问道:“不知这黄鹤楼为何而建?”
凌美萱笑答:“名楼自然流传着不少的佳话,据极恩录记载,黄鹤楼原是辛氏开设的一家酒店,一位道士为了感谢她的千杯之恩,临行前在壁上画了一只鹤,告知它能起舞助兴,从此宾客盈门,生意兴隆。过了十年,道士复来,曲笛吹奏,道士跨上黄鹤直上云天。辛氏为了纪念帮她致富的黄鹤,便在其地起楼,取名黄鹤楼。”
陈嵩接下去说道:“唐代诗人崔颢登上黄鹤楼赏景时,写下一首流传千古的名作--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听见最后一句,凌美萱不由得露出一丝伤感之色,轻轻发出一声叹息,美人着以轻愁,姿态更加动人。
陈嵩疑问:“凌姑娘可有心事?”
凌美萱叹一口气“看这万里烟波,关山外,鸿过无影,不由得令我想起了几位古代的名女子。”
陈嵩静静看着她,细听下文。
凌美萱将目光飘向远方“就算你身为公主,那又如何?就如文成公主,如此美貌的一名女子,却要下嫁番邦国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结好番邦,只有利用女性的美貌和柔媚,来缓和战场上的冲突,用亲戚关系来笼络感化疆外野民。文成公主虽然化解两国的战争,却失去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纵然有满腹学识,那又如何?就如李清照,虽然曾经有一段美满的婚姻,但好景不常在,上天赐予她的甜蜜情感和安逸生活成为她之后痛苦生活的美好回忆。南渡后不久,其夫赵明诚病笔,她在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击;金兵南下,她又在浙东亲历变乱,生活颠沛流离。”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胙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注)”陈嵩不知不觉地吟出词句。
“自古以来,每个女子最大宿愿就是能拥有体贴的丈夫,温馨的家庭,而不至于在茫茫人海只身飘泊。而文人墨客们所追求的却不仅是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还有精神上的寄托,以及内心灵魂的共鸣。才女们的悲哀是如此无奈,知己何处寻?
无才便是德的社会令她们如此孤寂,便纵有满腹才情,却无人可诉说?那份不被理解的沉重化为一池碎萍,散落在历史的长河中,最终只能默默地死去”
忽而,平儿听得眼睛红了,多么遥远而不着边际的一层伤感。然而,这种刻骨的悲伤,只能隐忍在心里,却是丝毫也不能现诸表面。
“我觉得凌小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如果说女人是水的话,那么凌小姐就好像是高峰上的明雪,默默地闪烁着太阳的光辉,无私而明艳。”陈嵩紧盯住她。
在眼光交会的那一瞬间,凌美萱突然觉得心头一阵小鹿乱撞,红晕浮上双颊,并且口干舌燥。
凌美萱强自镇定下来,笑道:“公子太过奖了,我觉得公子的才学才是高人一等,如果说女人是水的话,那么公子就是飘浮在水上的一块冰,冰冷的折射着月亮的清辉,诡秘迷人。”
“看来,我们还真的有许多共通之处呢!”他的眼神更加锐利。
凌美萱想避免与陈嵩的目光对视,遂把目光调向一旁,可是当她调回目光时仍是迎在一块,她的粉颊轰地红起来。
陈嵩望着她的发髻“你戴的蝴蝶头饰很漂亮。”
凌美萱道:“是吗?这是翡翠做的。”
“我很喜欢翡翠,它有美丽的颜色和温润的质感,坚韧,晶莹剔透,稀有珍贵。天然翡翠不会随时间的变化而改变质地,可以永久保存和佩带,点缀生活,美化人生,扶正避邪,永保吉祥如意。”
凌美萱叹气“玉,石之美者;翡翠,玉石之王。看来我们的喜好是一致的,我家还有如意钻花,可惜不能与公子相品了。”
陈嵩一听到如意钻花四个字,眼睛立时放大“为什么?”
“因为,这如意钻花与我的”说到这里,她脸色微红“以后再告诉公子吧。”
陈嵩知道那是她的嫁妆,这时也不便多问,笑道:“君子之德比于玉,祝愿姑娘美玉护身,平安一生。”
凌美萱颔首轻笑“多谢。”
注:李清照武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