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贵已在客栈的房里焦急的等待着,看见陈嵩与小三子回来,连忙迎上去。
陈嵩将今日的战果详细报告了一遍,王宝贵听得心神振奋。
其实,这房间已成了他们的战略策划室。
这夜,他们一起拟定了接下来的作战计画--
一、手要快。美女可是热门货,下手慢了,任你怎样厉害都没有用。
二、胆要大。没有勇气的狮子捕不到肥羊,在必要的时候就算涉险也在所不惜。
三、步要紧。要步步紧逼,不能给美人有喘息的机会,不然,就会有人捷足先登。
四、皮要厚。所谓,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倒不是主张恬不知耻,至少要有一种不怕失败的精神。
五、心要专。抱着她时心里不许想着另一个女人,不专心可是追美人的大忌。
六、嘴要甜。跑千回腿,不如动一回嘴,要让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七、脑要灵。千万不要让美人感觉你这个人很无趣,美女一般都喜欢追求新鲜,喜欢浪漫,所以你可得时常想点新花样。
八、荷包要鼓。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怎么玩得快乐?所以,王宝贵又付了一百两纹银给陈嵩。
八项战略计画已制定完结,关键就要看明天的黄鹤楼一游了!
当然,凌美萱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战略计画就是揭穿陈嵩的真面目。
明天的黄鹤楼一游她将会派两名奴仆充当地痞,前来调戏,如果陈嵩不敢上前保护她,就足以向爹证明花花公子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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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旭日格外妩媚,陈嵩与小三子二人沐浴着晨风,兴致勃勃的来到凌府,侍卫连忙人府通报。
平儿笑道:“陈公子还真是有心,这么早就来啦!我去接他进来!”
凌美萱叫住她:“不忙,先拖一下。”
平儿不解“先拖一下?”
“我哪能这么轻易就赴约呀!你就请他进来,到厅上小坐一下,就说我昨夜睡得晚了,现在还没有起床。”
平儿嘻嘻笑道:“小姐,真有你的!”
陈嵩二人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大厅,先斟上两杯清茶招待。
不一会儿,平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陈嵩连忙起身“小生今日特来相约,不知凌小姐是否有空?”
平儿便将小姐的话全数转告。
小三子一听,咕噜几句:“真是的,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床。”
陈嵩瞪了小三子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平儿摆摆手“两位不如先坐一下吧,小姐应该就快起床了。”
陈嵩俊尔一笑“没有关系,我们等一下就是了。”
这世界上,最无聊、最激奋、最烦心、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等待。
陈嵩这一等,已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见到凌美萱出现。
他先是稳坐,再是喝茶,随后绕屋子转圈,最后仍坐回位子,心里直叨念:这一定是凌小姐在考验我的把戏,我要稳住,稳住!
小三子虽有一肚子牢騒,却一句苦也不敢诉,等得直冒热汗。
陈嵩的耐心正一点一滴地流失掉。
这时,一名富商打扮的中年人悄悄走了过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来瞄向大厅。
陈嵩发觉到来人,思忖:这个人是谁?鬼鬼祟祟的,偷看我们干什么?
那名中年人边看边笑,还不时的摸上两把胡子,神色十分满意。
小三子已发现来人,大叫:“躲在树后的老头儿,有什么话不能过来说吗?”
中年人先是一惊,遂笑呵呵的定出来,望着陈嵩道:“你就是陈公子吧?上次我见过你的。咦?美萱还没出来吗?”
陈嵩打量此人,思忖:他怎么直呼凌小姐为美萱,难道他是小姐身边的人?他不由得行了一礼,问道:“不知您是?”
中年人笑道:“敝人凌平章。”
陈嵩大吃一惊“原来您就是凌老爷,哎呀,晚辈方才真是太冒犯了!”连忙和小三子一起深深鞠了一躬。
凌平章笑瞇瞇的扶起陈嵩的手肘“陈公子不要客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不便插手,所以迟迟没有过来,是老夫失礼才是。”
陈嵩连道“不敢”两人执手归座,小三子则站在一边伺候。
凌平章率先开口:“听说公子是川中人?”
陈嵩恭敬地回答:“是,祖业根基都在那里。”
凌平章再问:“不知府中经营哪些产业?”
陈嵩随便编谎:“只要是赚钱的行业,我们都略有涉足,其中,食品、纺织是强项。”
凌平章讶道:“那可真是大户人家了!下次我去川中,一定要登门拜访拜访!”
陈嵩心中大叫:乖乖,你要是一去,我可就穿帮了!可嘴里却殷勤答应着。
凌平章的眼神顿时变得格外柔和,就像岳丈看女婿一般,看得陈嵩浑身不自在,恨不得钻到地洞里。
“唉”凌平章突然叹了一声。
“凌老爷事业有成,家境富裕,女儿又聪明又漂亮,难道心中还有苦闷之事?”
“别提我女儿了,我为了替她找婆家都快急白了头,她却无动于衷;我不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可在她眼前,却是个唠唠叨叨的大人。”
“在爹娘的眼里,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作为爹,通常都只能看到女儿的缺点,而忽略她的优点,凌老爷不用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凌平章抚着下巴“咦?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有时候,我喊她做什么,她硬是不去做,由于她娘亲死得早,所以我平时就很宠她,也或许是因为放纵过度,导致她的骄纵不听话。”
“那不是不听话,那叫自立,这是一件好事情。孩子长大之后,自然会出现一些叛逆的心理,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在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上尤其严重。”
凌平章深感赞同“是啊,去年,我可充分领教她的这种叛逆,闹得不是很愉快,还发生了好几次激烈的争执。现在我已经拿她没办法了,明着做不了,只能暗里使劲。”
陈嵩笑道:“婚姻大事是急不来的,想一想,还是动物们比较惬意。我小时候曾经放过羊,当地俗语说:公羊好,好一坡;母羊好,好一窝。羊群中的公母比例是一比三十,放羊吃草时,牠们在大自然里恋爱,根本不用人操心。”
凌平章听得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一拍陈嵩的肩头“呵呵,陈公子的笑诂说得不错,我喜欢!好好加油啊!”----
在陈嵩应付凌平章的同时,凌美萱正在对镜理云鬓、贴花黄。
只见平儿正将一根约七八分宽、一尺来长的如意形大横簪插在凌美萱的发髻上。
此物用银、骨、竹等做成,贯穿于颇具特色的发髻之中,就是将头发盘起一部分,其他一部分垂放下来,像流苏一样的发髻。
凌美萱还戴了几个头饰,都是蝴蝶状的,不但外型维妙维肖,还极尽奢华,除了金银外,还镶嵌着翡翠宝石。
平儿笑道:“我们在这里穷蘑菇,他们可在外面等急啰!不过,小姐呀,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见了都想变成男人啦!”
凌美萱瞋她一眼“小表,净会贫嘴!”
最后,凌美萱细心的涂上胭脂水粉,看了看日晷,道:“好了,咱们去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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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
凌平章道:“咱们谈了这么久,我发觉与你甚是投契,陈公子以后多来坐坐啊!”陈嵩笑了笑“在下荣幸之至。”
凌平章点头“好了,我也该离开了,被美萱看到我俩一起,恐怕她会有些尴尬。”
陈嵩送走凌平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他听见盈盈的脚步声响,蹭的一下站起来,果然看见凌美萱与平儿正朝大厅走来。
只见凌美萱一头长长的秀发,绛色的一劣谔披,小蛮靴衬着她修长的躯体,极为标致;其目光圣洁,举止端庄、稳重、娴静,与上次一见,更上一层楼。
凌美萱进入厅堂,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玉齿,笑道:“让公子久等了,真是我的过失。”
陈嵩抱手作揖“小姐打扮得如此美丽,在下等多久都是值得的。只是,不知小姐今天是否有空呢?”
平儿插话道:“小姐为了此行,梳妆打扮了这么久,公子还看不出来吗?”
凌美萱睨了平儿一眼“你这小表头,就爱贫嘴。”
陈嵩笑了笑“我身边的这个小表头说起话来,也不遑多让呢!”
小三子听得直噘嘴。
这时近承芳泽,目睹清艳,耳闻莺声,和她普通的对答里,更加显示出她的高贵气质,俨然仙子下凡,清莲出水。陈嵩不由得真的爱慕起来。
他连忙甩甩头,制止这个荒谬的想法。
凌美萱柔声的问:“不知陈公子是否游历过黄鹤楼呢?”
陈嵩回答:“我初次来武昌,还劳烦凌小姐做个向导。”
凌美萱粲笑如花“那我今天可要克尽地主之谊了。”见陈嵩等得满头大汗,此时仍不失礼数,她对这位“花花公子”的表现不由得刮目相看。
只见凌美萱兀自往后门走去,陈嵩不解道:“凌小姐,你是否搞错方向了?”
凌美萱微微一笑“公子是不是胡涂了?正门口还大排长龙呢,我若走正门,咱们还出得去吗?”
陈嵩一摸前额“我还真是越忙越胡涂了,小姐果然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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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山上的黄鹤楼与岳阳楼、滕王阁并称江南三大名楼,且以其历史之悠久、楼姿之雄伟而居三楼之首,享有“天下绝景”之盛誉。
山麓下,一片花涛香海,少不了鸾凤配,莺燕约。
白燕翔游,祥瑞普照。
他们行走在悠扬的山路上,看那参天古树,漫路零藤;飒飒野风拽落叶,阵阵花香扑鼻袭面。
两对各怀“鬼胎”的男女,虽然脸上静如止水,心里却潮起浪涌。
忽然,大树后面跳出两个小伙子,都生得一张白皙的瘦脸,一双垂眉,在阳光下显得无精打采。
他们掏出两把尖刀拦住他们的去路,狞笑道:“赶紧交出财物,否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小三子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小歹徒活腻了?你们才两个人,也敢抢我们四个人?”
一名歹徒冷哼一声,一下子扯开衣裳,露出两块鼓鼓的胸肌“是吗?那咱们就斗斗看了!”
小三子撇撇嘴“肌肉发达就了不起呀。我家公子的爹可是青天大老爷,再不滚,等会儿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歹徒仰首大笑“哈哈,什么狗屁青天大老爷,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管不了我们!”
别看这两个歹徒话说得强硬,其实心虚得很呢!
其实他们是凌府的侍卫,会一点武功,奉小姐之命,特来演一出戏,目的就是挫一挫陈嵩这花花公子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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