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市最有名的酒吧街,与白天的平和静谧人流稀疏不同,一入夜,空气里尽是纵情的味道。从大大小小的夜店里轰出的电音交织一张迷眩的网。
秦笠搂着尤璟如鱼入海一般自如穿梭“带你去我朋友开的店。”
尤璟将白天穿的宽松衬衫挽起于腰侧打个精巧的结,堪堪露出一截腰“你朋友可真多,下午见的谢总也算一个。”
尤璟好看,自是引来不少目光,秦笠毫不在意,手掌往下轻捏她腰上软肉“朋友分很多种,有利益关系驱使的,也有酒肉来往的。”
“那我猜猜,等下要见的是酒肉朋友。”尤璟侧身避了避路过酒吧涌出来的一拨人,顺势往秦笠怀里钻“谢总呢,利益关系驱使的?”
利益关系自然是有的,秦家在明市经营的几家画廊与君禾有过不少合作。君禾在业内享有极高话语权,一件画作在拍卖会上竞拍出高价,同位艺术家的作品在画廊的价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与此同时,彼此之间也存在竞争。每一行往里深究,水都不浅,生意场上,亦敌亦友的关系并不少见。
秦笠摸着后颈想了想“我们家和他们家有利益关系,但我和他没被驱使过。”停顿一下,又道:“是兄弟。”
尤璟笑了声“我见你朋友多,但能被你称作兄弟的这还是头一回听到。”
秦笠带她熟门熟路地拐个弯,一时间喧闹更甚“是么?”
“嗯,但是总觉得你们两个个性看上去南辕北辙,竟然也能做兄弟。”
“你学画画的不知道对比色?谁说脾性相投才能当兄弟,差异也能产生美。”
尤璟眉眼一勾“你敢跟别人产生美?”
秦笠哈哈笑“哟,打哪儿来的醋坛子,连我兄弟的醋都要舀一口喝。”
这条道走到底就是他朋友开的酒吧,大门敞着,里头光影暧昧,人影交织。
相熟的侍应冲他打招呼,他一边回应一边往鲜辣的舞池瞧“看见没?”
音乐声大,尤璟一时没听清“嗯?什么?”
瞬息万变的镭射灯下,那些男男女女扭动的身躯像是一大兜渔网里紧紧贴着又奋起跳跃的鱼。
“这些人,”秦笠带她往高台去,贴近她耳朵说话:“平时可能是办公楼里朝九晚五的白领,或者教书育人的老师,又或者,严肃庄重的法官?总之,一张纸都有两面。人呐,尤其是男人,你别以为就是你第一眼看到的那样。”
尤璟听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你那兄弟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啊,说好听是克己,有事业心,实则是把自个儿逼得太紧,跟蓄满水的大坝一样。我就等着看他哪天泄洪。”
“我怎么觉得你有种等着看好戏的心态?”
“那可不是,我妹被他伤得都快上峨眉山出家为尼了。要不是我跟她说当尼姑天不亮就得起床,她这会儿已经在四川境内了。”秦笠带人来到吧台前。调酒师是熟人,见他这次带的美女和上回一起来的非但不是同一个,还不是同一款,朝他暗昧一笑。
秦笠接过自己的特调,又将一杯modjwistmo平滑到尤璟面前。
“其实我觉得你妹妹和谢总挺搭的。”尤璟见过秦緲几回,统共没说上几句话,但是基本观感还是有的。
秦笠轻晃酒杯“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谁能说明白到底搭不搭,也不知道秦緲这死心眼是随谁。”
尤璟举杯和他轻碰一下“反正不随你。”
“哈哈哈,”秦笠侧过身搂着人亲昵,耳鬓厮磨“难说,搞不好她显性遗传我隐性遗传。”
说话间有人过来,个头不高,穿得挺潮“笠哥来啦?”
秦笠扭头“臭小子,我都进来多久了现在才过来。”说着和人介绍“这是尤璟。这我哥们儿小伍,这里的老板。我们今晚吃喝都记他帐。”
“那有什么问题。”小伍和秦笠相识多年,一瓶瓶喝出来的感情特别坚固“美女,还要什么尽管点。”
“你特么眼里就只有美女。”秦笠踢他一脚“交代人给我留一份象牙蚌刺身,晚点我带走。”
这里的象牙蚌刺身是一绝,每日限量供应。
“给秦緲带的吧?”小伍知道这道是秦緲的最爱“不用那么麻烦了,她人就在这儿呢。”
说着下巴一扬,朝着靠角落的一个弧形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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