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忙闭上嘴,悄悄朝门处看去。那应该就是这屋的主子。主子昨日回来,家里的佣人大都忙着熬药去了,倒还真没几人见过这位从不露面主子的真面目。
先前还猜想是个男子。
春香盯着门廊,只见一个静雅的白衣女子闲步进来了。
女子稍瘦,一张鹅蛋脸似瓷盘一般光滑,红唇不点而朱,万千愁丝如泼墨一般,只微挽起。似一世外谪仙。
“自然是随着你而来了。”
公子轻笑一声,迎到了门廊处。
“那便恭迎世子殿下了。”
春香一惊,本倒茶的手一抖,便忙又缓住了。
世子殿下?北陵还有第二位世子么!她是万万想不到,这竟是世子殿下——主子...那...想必也只能是主子那样才...她...
此刻的季寒蝉并未注意到一旁的春香。
这倒也怪不得她,自从穿越过来,身前身后太多丫鬟小厮了,若是每个都得细细盘查一番,可不是多此一举?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季寒蝉请世子坐到了主位上,又好心地问他吃早点没。
“吃了,不过还许些饿,不妨一同。”
世子何其聪慧的人物。他一见季寒蝉刚醒过来的模样,便知道她是自己饿了,便也顺着竿子往下爬去。
季寒蝉见此不推脱,两人便先对面喝了些青菜粥。
“你为何过来了?是怎么找着我的?”
待到把人遣散,屋子渐暖起来后,季寒蝉这才开口说起了正事。
“听闻你往南边来了,祖父派我前来寻你回去。这边是阮家军的集聚地,必定会安插我们的人,故而才得到了你的消息。”
季寒蝉若有所思地应了声。
“你的祖父为何...”
“此事我也好奇。”
世子摇头:“不过若按照你我二人交情,能寻到这儿来也算不得什么。”
季寒蝉挑了个眉,不再揪着这话不放了。
“那是否别人也会知道我在这?”
世子认真地点点头。
“我连夜赶来,此次头还未挨枕头便一大早前来拜访正是因此。”
他身子突然往前一倾,一字一句地道:“身后还有追兵,意图不明。不过肯定的是,都是阮——家——人——”
“不意外。”
却没料季寒蝉一声冷笑从鼻子里哼出来:“阮家人一早就显露出了他们的嘴脸,如今赶过来为了什么事,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
世子挑眉,似好奇。
“我先前听闻你同阮时碧在一起?”
“那你看我现在在哪里呢?”
“看来是谣传了。”
世子弯眉一笑,神色轻松了不少。
“那你此刻需要去休息一会儿吗?毕竟刚听你说还没睡觉...”
“不必了,既然我已到这儿了,想必追兵也不远,需得严谨做好准备。”
“也好。”
季寒蝉应一声:“那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世子看着季寒蝉,张嘴欲说些什么,不过迟疑了一会儿没说出来:“倒没什么。”
季寒蝉点点头。
世子接着又道。
“我听闻你前来楚河一带是为了寻远游的叶大师,虽我信你,但一人之力毕竟不足。若是需要我的帮助的话,开口直言,我定然尽全力相助。”
季寒蝉见他满面真诚,虽心中总是存些芥蒂,也十分感激地应了一声。
“多谢你了。”